《权贵们的金丝雀,飞了》 第一章跳池 山顶的别墅派对,低调奢华,四处皆是上层圈子的权贵人士,个个青年才俊。 元如依独自在泳池远处一角取静,她今日不大想与人寒暄客套,就在她百无聊赖地望着池水里倒映的蓝天白云时,一个极其快速的身影从别墅房内奔跑而出。 那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约莫二十来岁,应当比她还年少些,脸上有一股不肯褪色的犟劲。 那女孩跑得很快,冲出别墅的房门来到院子里也没有停下,元如依突然觉得事情不妙,立刻从休闲椅上站起,可毕竟离得太远,她不过刚站起身,那女孩就已如一只不回头的箭矢般撞进了泳池的水里。 很快又是另一道入水的噗通声,元如依一边快步走去,一边看见一名离得最近的高个子女生先她一步跳进了泳池救人。 待到高个子女生拉着跳池的女孩一起游到岸边时,一名长相清丽颇有书卷气质的姑娘已跪在池边,她与高个子女生很有默契般,一个伸手拉,一个在后面推举,将最先跳池的女孩拉了上来。 元如依也总算赶到,帮了一把,拉了救人的高个子女生起来。 别墅有两个泳池,这个位于后山的泳池风景不如前山的那个,因此来这的人也较少,除了元如依和另外三名女生就没有其他人了。 冲进泳池的女孩上岸后脸色也如一潭死水,不见生气,她紧抿着嘴,眉头拧起,眼神执拗。 元如依在别墅有一间属于她的客房,她便作主,带着三名姑娘一起去房间沐浴换衣。 敖天易去给陶衔山挑小蛋糕回来,却发现老婆不见了,举着蛋糕碟子的手指不自觉捏紧,但他也习惯了陶衔山的喜怒无常,放下蛋糕,他在别墅四处寻找。 找了整整一圈,也没看见人,敖天易开始焦躁,但他尽力压住胸腔中隐约的火气,拿出手机。 房间里的陶衔山刚洗了热水澡,换上元如依给准备的衣服,此刻坐在床边,安静乖巧,祝清圆在她身后帮她吹干头发。 叶高情一边从浴室出来,一边拉扯裤子,她个子高,元如依的长裤穿在她身上像九分裤。 元如依也搞清了各个女孩的名字,最先跳进泳池的女孩叫陶衔山,救人的高个子女生是叶高情,而清丽脱俗的姑娘名为祝清圆。 房间里四个女孩,陶衔山默不作声,盯着地板发愣,而另外三个女生则安静关怀地看着陶衔山。 此时急促的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一方宁静。 陶衔山骤然杏眼怒瞪,抓起洗澡前放在桌上的手机,看都没看,扬手将手机甩飞出阳台外,短暂过后,元如依听见金属堕地碎裂的声音。 尽管陶衔山没接敖天易的电话,但敖天易还是找来了。 敖天易知道陶衔山估计不肯接自己的电话,早就先打开定位软件,查看陶衔山手机所在处,他锁定了后山泳池的范围,站在楼下,给陶衔山去电,随后看清了从一个房间的阳台飞出来的自己老婆的手机,他记住房间的位置,捡起四分五裂的手机,向着陶衔山所在的房间而去。 第二章离开 敖天易敲门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开门的元如依,只见她气质优雅,雍容矜贵,有一股和他一样的上位者的松弛从容。 稍微一想便认出眼前女子是谁,是元家的二小姐,据说前两年和乔古全结了婚,门当户对,但很显然是一桩政治联姻。 扬起礼貌笑容,在征得同意之后,敖天易慢慢走进房内,墙边有一道充满警惕的视线向他射来。 他看过去,发现是一名背靠着墙抱臂旁观的高个子女生,那女生五官利落,气质偏冷,眼神犀利,正戒备地看着他。 尽管对方对自己充满敌意,但敖天易并不在意,他的心都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他终于看见了陶衔山,那颗不上不下的心也终于踏实地回到原处。 陶衔山和另一名姑娘贴得很近,在陶衔山身后的那名姑娘从敖天易进来就只看了他一眼,随后不曾将注意力放在陌生男人身上,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给陶衔山梳发。 敖天易只觉得那姑娘似乎十分疏离尘世,只关心她所关心的。 但不管是对他警戒或是忽视,他都满不在乎,敖天易看见陶衔山后,便把全部的目光放在妻子身上。 他瞧着陶衔山乖乖被叶清圆梳头的样子,心里欢喜得紧,他想以后他也要给她这样梳发,也要看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温和无害的表情。 陶衔山感觉到敖天易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厌恶地皱眉,她一点都不想理他,但她同时也更了解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跟他走,他就会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她不想给这三位好心帮忙自己的女生带来麻烦,等祝清圆给她绑好头发后,陶衔山和姑娘们道了谢,随敖天易走了。 陶衔山走后,三位女生也离开了房间,下楼回到别墅中心。 元如依才下楼梯,便听见有人唤她:“如依。” 回身一看,是她的联姻丈夫,乔古全。 “刚才一直不见你,是有什么事发生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元如依并不想把陶衔山跳泳池的事说出来,她随口回:“没什么事,怎么了吗?” “没事就好。林山集团的林总刚好到了本市,不如我们一起去拜访下他?” 若是从前,元如依对生意上的事是一点不上心的,但结婚后她的心境有所改变,逐步接触了家里的生意,也创了业,虽然今日她无心应酬,但一个好机会在面前,她还是会选择把握。 两夫妻一起步出别墅,乘私家豪车离开。 整个过程被叶高情看在眼里,她走在最后,目睹了全程。 祝清圆则走到了角落,旁若无人地摆弄起桌上的茶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叶高情向落地窗沙发上坐着的石孤光走去,一名男子快步从她身侧经过,掀起一阵风,接着她听见有人喊“清圆”,回头看,却是刚刚与她擦身而过的那名男子。 那男子走到祝清圆面前,笑吟吟,一声一声喊“清圆”。 “清圆,你在干嘛?我找你好久。” 祝清圆没抬头,依旧认真地研究杯底的茶叶渣,这是一种占卜方式。 等叶高情走到石孤光旁边坐下,远远望着祝清圆那边,那名满脸笑容的男子已经自己安静坐在祝清圆对面,撑着脑袋好奇地盯着祝清圆看。 祝清圆研究完茶叶渣的奥秘,终于抬起秋水一般的眸子看向温君德,“占卜的结果不太好呢,一方强求。” 温君德不知祝清圆算的是什么,但听她那么说,心里突然坠了一下,但他的社交面具一向维持完美,笑呵呵扯开话题,牵起祝清圆的手,说:“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祝清圆和温君德也消失在叶高情的眼里,只剩下一个石孤光伴她身旁。 石孤光坐的位置四周没什么人,叶高情知道是石孤光那低气压所致,他周身冷峻,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对他们很感兴趣啊。” 叶高情作为心理医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别人套话,她皮笑肉不笑地转头去看石孤光,没有回答。 但石孤光不需要答案,落在他的眼里,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叶高情虽不想接石孤光的话题,但她确实对今天遇见的那三名女生以及和她们有关的几名男士有些好奇,在她眼里,石孤光是个假病人,但今天遇见的人里,确实有几个看起来藏着精神问题。 “我确实有些感兴趣。” “哦。”石孤光见叶高情终于承认,反而不再说话,施施然拿起酒杯喝酒。 叶高情很不爽他那副赢了就跑的模样,死死盯着他的侧脸看。 一直盯到石孤光发笑,问她:“有何贵干?” “我想看看他们的资料。” 石孤光放下酒杯,沉默一瞬,笑道:“这是职业病犯了?” 第三章回忆 陶衔山和敖天易回了家,俩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没人把注意力放在电视剧上。 敖天易紧紧搂着陶衔山,低头观察妻子的神色,在心里揣测她的想法。 他的确习惯了陶衔山隔一阵子就发作的无常,但这次似乎比以往都更强烈,放在对方肩膀的手指不由收紧。 陶衔山知道敖天易在盯着自己瞧,但她毫不理会,也不作反应,目光微微垂下,落在茶几上的花瓶水里。 她很清楚敖天易此刻在打量和猜测什么,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她的肩膀被他紧紧握住,像是一刻都不能将她放开。 这样子的生活过了多久呢,陶衔山回想起他们还未结婚时的事情,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是陌生人。 怪就怪她有对贪慕权贵的父母,家里条件虽算不错,但和真正的豪门上层还是差了不少,于是父母便很刻板思维地期望通过女儿嫁入豪门,实现阶级的进一步跃迁。 可她本人却对此无意,只怪十九岁时自己贪玩,参加了一次年轻人举办的小型聚会。 陶衔山就是在那里遇到的敖天易。 那也是敖天易第一次见到陶衔山。 是很老套的一见钟情戏码,后来陶衔山听敖天易讲起,明目张胆地笑话他老土。 那时初次见面的他们进行了理论设想上的交锋,一开始敖天易没有抓到陶衔山的弱点,他的出招无法取得成效,只是一步步前进下,他还是凭借天龙人的优势,击破陶衔山的防线。 他们甚至不需要真正落实到行动上,只需言语对垒,便分出了胜负。 那是陶衔山提出的,她很清楚那些纨绔子弟对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有种势在必得的强迫症。 倘若她当时拒绝了敖天易,日后也必定会在其他方面受其影响,她便索性让敖天易将未来他会出的牌一一讲出,她再一一拆解。 他说他可以让陶衔山父母公司的资金链断掉,陶衔山微微一笑,并不在乎。 他又说了几样,陶衔山也毫不在意。 最后他打出友情牌,他可以毁掉陶衔山好友出国深造的机会,陶衔山这才有了情绪波动。 拿捏到她的弱点了,敖天易扬起小幅度的胜利者的微笑,他知道自己赢了。 陶衔山答应和敖天易在一起,但她并非出自真心,第一天就要求敖天易给出一个恋爱的时间期限,可敖天易灿烂一笑,敷衍转移话题。 后来的无数次,陶衔山也还是那样喜欢跟敖天易要一个他们爱情交易结束的日子,都被敖天易打太极。 他不会放手的,怎么可能放手,正如此刻,敖天易将陶衔山牢牢拥在怀中,她是他的,是他一手供养出来的傲气红玫瑰。 就连那伤人的刺也是属于他的。 敖天易看陶衔山看得久了,思维渐渐散开,情欲涌上,他慢慢俯下身,和陶衔山靠得更近。 是多年相处的默契,陶衔山不用看,就感知到敖天易的接近,无需计算,她本能般在完美的时机抬起头,对上她丈夫的眼眸,两人的唇再自然不过地碰在一起,如同他们过往接吻的无数次,已成为他们生命中无法抹去的肌肉记忆。 第四章假病 好不容易应酬完,元如依回到家里,洗了澡,在自己的卧室正准备入睡,却听见敲门声。 她走过去开门,是她的丈夫站在门外。 “如依,今天很累吗?这么早就要睡了。”乔古全问她。 元如依想了想,松开握在门把上的手,乔古全看出这是同意让他进去的意思。 两人走进卧室后,乔古全顺带把门关了。 多年夫妻的默契,乔古全一出现在门口,元如依就知道他的意思。 她在心里算了算,这个月陪他睡的次数确实是有些少了。 两人走到床边,乔古全也洗过了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元如依。 “依依,这个星期都没来找过我呢。”他的语气有些哀怨,惹元如依轻笑出声。 元如依知道她的丈夫是在说他被冷落了,而且还隐晦地提及他们这个星期尚未行过房事。 她转过身来,先用手抚摸乔古全的脸,安抚了下,缓缓说道:“看来我们古全是想我了。” “是,我想你。” 乔古全回答得极为干脆,他双眼明亮,仿佛在说着什么郑重的誓言。 夏夜的晚风吹了进来,两人倒进柔软丝被里,两具胴体渐渐交缠到一块,互相迭着,你中有我,不可分割。 轻轻的喟叹在卧室里响起,气若游丝,如同午夜魅语,撩拨心弦。 乔古全听不得元如依的呻吟,他备受刺激,动作加重,撑在床上的手臂绷紧,青筋现形。 过了许久,两人才结束。 元如依躺在乔古全怀里,半眯着眼看他为自己擦拭身体。 她的丈夫一向绅士有礼,他们的相处也极为融洽和谐。 但对元如依来说,更多的还是基于家族利益的纽结。 她最开始时,是并不想与他成婚的。 乔古全发觉妻子又在发呆了,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却表现得豪不知情,云淡风轻地贴着元如依的脸,轻轻吻上妻子的额头。 “晚安,依依。” 元如依在情事后的疲惫中缓缓闭上眼,陷入梦乡。 聚会后的第三天,石孤光来到叶高情的诊室,以病人的身份。 叶高情给石孤光做了些照例的闻讯和开解,但她其实已经隐约察觉石孤光根本没病。 时间还早,但她却把自己的病人丢在一旁,看起了病人给自己带来的几份资料,那是石孤光答应叶高情的东西。 石孤光大马金刀地坐在叶高情的会客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绿茶,一边借着斜射的日光打量叶高情的侧脸。 叶高情看得很认真,资料没有多详细,只记录了些简单的生平履历,但这也差不多够用了,毕竟叶高情除了运用心理学知识,还有个人独到的第六感。 这里面目前情况最糟糕的人是陶衔山,她的情绪在一个随时可以崩溃的状态,那天她之所以跳进泳池,恐怕就是突然难以承受负面情绪的侵袭。 叶高情看着资料上陶衔山的照片,那是她未婚时的照片,应该还没遇见敖天易,笑得十分灿烂。 “叶医生,来找你看病的可是我,怎么能把病人晾在一旁呢。” 叶高情抬起脸,看向揶揄说话的石孤光,他哪里有想继续诊病的样子,更何况他真的有病吗。 “你的性功能勃起障碍根本就是假的,阳痿不举不过是你的幌子,有什么好治的。” 石孤光挑眉一笑,站了起来。 他生得极高,腰背挺拔,站起来后如同一棵参天大树,几乎遮蔽了叶高情办公室的阳光,室内一下昏暗不少。 他没有往前走,但压迫感却很强。 叶高情毫不畏惧,稳稳坐在椅子上没有移动。 两人陷入对峙,如同野外的猛兽,在对决前先用目光交锋试探。 半响后,石孤光重新坐下,被他遮挡的日光得到释放,尽情地冲进室内,将整个房间照得温暖泛黄。 “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吧,叶医生。” ‘叶医生’三个字被石孤光说得旖旎,仿佛里面参杂进了无数的情愫,不知情的少女说不定会被他蛊惑了去,但叶高情却自带免疫,把所有的暧昧格挡回去。 她开口回答,语气冷淡:“作为心理医生,我有为病人保密的义务和职业操守。” 第五章豪车 温君德书房里堆了好些玄学书籍,以往他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也不十分信,是遇到祝清圆后,他才开始培养了这个爱好。 可也并非是他自己喜欢,只是为了投其所好。 温君德的人生可说是一帆风顺,他想要的几乎都能得到,除了祝清圆。 最开始,他也没多喜欢祝清圆,也许是因为难以得到才显得珍贵难得,但逐渐接触下来后,他又确实被她所吸引,喜欢和爱意在他的心底滋生蔓延。 在温君德的眼里,祝清圆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怪人。 他一开始用着世俗的寻常套路接近祝清圆,统统无功而返。 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完全接受不到俗世的心计。 只有一次,阴差阳错,温君德讲到自己的生辰,祝清圆听后在手机上捣鼓一会,兴奋地抬起头来:“你是火日主唉!” 温君德听不懂,但这是他第一次在祝清圆脸上看见发自内心的毫无戒备的笑容。 他贪恋那一抹可爱微笑。 然后他在祝清圆的解说里听明白,那是他的八字,命主属火,而祝清圆是水,她又恰好缺火,需要补火。 “我们互补呢。”祝清圆很开心地说。 在那一瞬间,温君德知道自己终于找到对的方向了,他也开始学习玄学知识,和祝清圆有了很多共同话题。 他们渐渐成了好朋友。 但也仅仅只是好朋友,这对温君德来说是不够的。 可祝清圆却一点都不开窍,她从温君德出现在她身边之后,一次都没想过温君德是在追求她,是在对自己释放好感。 一开始祝清圆只当温君德是个有钱的无聊子弟,后来则是一个能和她聊到一起的朋友。 就连上次答应温君德参加聚会,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温君德的女伴,是温君德说找不到人去,请自己帮个忙,她便帮了,顺手的事。 温君德翻着房间里的书,那些神秘玄奥的文字里,怎么也找不出一条是教他如何赢得祝清圆的心的。 祝清圆去聚会是帮忙,而叶高情去聚会却是明码标价。 石孤光拜托她,她不想去,随口说要收钱,没想到石孤光真给了一大笔委托费。 石孤光似乎在背后调查过她,知道她缺钱,开了个她无法拒绝的价格,作为心理医生的叶高情反过来被精准拿捏了。 时间还没到,石孤光依旧坐在叶高情的诊室里。 秘密已被揭破,石孤光也不再伪装,他拿起叶高情的杂志信手翻阅。 叶高情自顾自去做其他工作。 两人既安静又充满默契。 偶尔叶高情会抬眼打量石孤光一眼,去猜测他为何要搞出自己是个性功能障碍患者的假象。 但下一秒,石孤光便敏锐地对上和捕捉叶高情的目光,再对她似笑非笑,一幅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样子。 再过十分钟,石孤光的咨询时间结束,也是叶高情下班的时间。 叶高情百无聊赖,像所有等待下班的打工族那样,盯着时钟发呆。 在指针指向五点半时,她瞬间露出一个浅浅的难以压抑的笑容,但毕竟有病人在,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 叶高情早已收拾好桌面,只用提起包,她站起来准备出门打卡下班。 “赏脸一起吃晚饭吧,高情。”石孤光也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叶高情突然起了两个鸡皮疙瘩,一个是石孤光发神经邀请自己吃饭,另一个是石孤光那个精神病竟然叫自己‘高情’。 谁是你的高情…… “我没时间,还有,不要这样叫我。”叶高情冷淡回答。 “好的,高情。”石孤光完全没被打击到。 叶高情:…… 石孤光碰了壁,但温君德却成功约到祝清圆一起享用晚餐。 五点十五分,温君德在精心挑选一会见祝清圆要穿的衣服。 五点三十五分,温君德整装待发,他走出别墅,坐上劳斯莱斯幻影,去接祝清圆。 六点零五分,温君德接到祝清圆,他走下车,绅士地为祝清圆拉开副驾的车门。 祝清圆坐进车里,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今天又换了一辆车啊。”祝清圆记得上次温君德开的好像是辆白色的车。 “是啊,喜欢吗?”温君德有所期待。 “你喜欢就好,我不懂。”祝清圆坐好了,望着前方,眼神落在天上慢慢浮游的白云上,看起来像只小狗。 祝清圆说的是实话,她甚至不认识自己坐的是什么车。 再厉害的豪车,不被认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第六章迷失 陶衔山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敖天易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天,她对他是有些不屑一顾的。 他开出的条件,发出的攻势,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 她不像她的父母那样爱财,所以敖天易绝佳的身世和财富对她来说算不上吸引。 那一天她明明游刃有余,打发那样一时兴起的纨绔子弟其实不难。 只是敖天易对她是否过于执着,她明显的拒意都不难将他推开,他还是依旧坐在她面前,打扰她的独处时光。 或许当初的心软就是一个彻底的错误,她就不该在最开始答应敖天易交往的要求。 她那时也并不觉得他们是在交往,在她的眼中,敖天易不过见色起意来包养她罢了,无非说得好听些,叫做恋爱。 从第一天,陶衔山就希望敖天易给出一个他们恋爱游戏的期限,可他却笑笑不语。 他从不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让她像个迷失在沙漠里的人,连一直骆驼都找不到,缺少水源,即将在资源耗竭后休克昏迷。 起初陶衔山还可以嬉皮笑脸地和敖天易玩一把男女朋友游戏,因为在她的心里,他们迟早是会分开的。 她不过就是在目前身不由己的时间里让自己过的尽量好些罢了,没必要苦大仇深的。 但在后来她发觉自己的这种日子似乎没有尽头的时候,陶衔山开始感到迷茫和忧虑。 变故发生在敖天易向她求婚。 陶衔山绝对想象不到敖天易会向自己求婚。 她的家世一般般,对敖天易没有助力,像他那样的权贵子弟,理应在毕业后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联姻,不应该是她。 陶衔山不清楚敖天易是怎么搞定他的家族的,总之她和他的婚姻并未受到阻碍。 不,还是有一样的阻碍的,那就是陶衔山,她并不想嫁给她,她一直想着他们哪天可以分手。 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陶衔山就在想着他们分手的那天。 她对未来有过许多想象,但那些想象中,没有一样是和敖天易走进婚姻。 因此陶衔山在和敖天易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她整个人都很恍惚。 敖天易用足了安保措施,把酒店和别墅围成铜墙铁壁,陶衔山绝无逃婚的可能。 不过陶衔山也想到乐天派,婚后她又天真地幻想着,他们也会有离婚的那一天的,现在只不过是敖天易还没有腻烦,他一定会有腻烦的一天。 但陶衔山等了又等,她又一次迷失在无望的沙漠里。 她向四周看去,怎么也找不出一条通往绿洲的道路。 敖天易发觉陶衔山最近发呆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而且持续时间也是越来越久。 陶衔山刚刚明明在给今天买的百合花装瓶,但她给百合剪去根部就没有了下一步,呆坐茶几前,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 他不喜欢这样,仿佛他的妻子飘了起来,离他很远,很远。 敖天易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陶衔山身后,他张开双臂抱紧他的妻子。 陶衔山在漫漫黄沙中迷失自我,突然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甚至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她回过头,眼神逐渐有了焦点。 她看清眼前人,那是拉她一把的救客,同时也是使她落入痛苦深渊的恶魔。 第七章见面 敖天易见陶衔山最近情绪实在糟糕,怎么哄都不见好转,想起那日在聚会上见到的元如依等人,也许让妻子和她们见面能让陶衔山开心一些。 陶衔山在那日其实已经记下了几位姑娘的联系方式,原想着过后找到机会再和她们联系,没想到敖天易却先一步提了出来。 元如依是最早到的,这间茶餐厅是她作主选的,环境清幽,菜品也不错。 自那日在泳池见面,她心里对陶衔山也有几分挂念。 从乔古全那里她得知了陶衔山和敖天易的故事,在世人眼中是麻雀变凤凰的美谈,但元如依见过陶衔山,知晓此事并非那样圆满。 叶高情不喜欢迟到,她对时间的把控非常精准,她喜欢把事情的安排和进展牢牢掌握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的人,却远远看见了娴静独坐的元如依。 元如依看见叶高情,在叶高情还没走到面前时先一步起身,她微笑着与她打招呼:“高情,你来了。” “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呢,你好早啊,如依。” “公司的会开完了,我也没别的事,就刚好顺路先过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一边讲一边坐了下来。 其实元如依看起来温柔恬静,但并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只是她和那日的三位女孩似乎一见如故,因此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们就已经自然地用名字称呼对方了。 祝清圆从温君德的车上下来,她本来是要自己来的,结果不知道温君德从哪收到消息,非要送她来。 她不想麻烦他,但走下楼时发现温君德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温君德也没多停留,把祝清圆送到,又约好接她回家便自己驾车离开。 祝清圆从温君德车上下来的整个过程被最后一个到的陶衔山看见,她皱着眉看向温君德,总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刺眼,引她不悦。 但她明明不认识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等到温君德离开,陶衔山的眉头终于平复。 祝清圆发现了陶衔山,远远地朝她挥手:“衔山,衔山~” 陶衔山看着祝清圆清丽的脸,一瞬间如风吹散乌云,她心头所有笼罩的忧愁都烟消云散。 陶衔山小跑着过去,和祝清圆牵着手,一起走进茶餐厅。 敖天易坐在车里,看着妻子对着别人喜笑颜开,心里有些苦楚,他摇摇头,发动汽车离去。 那是一次极为和谐融洽的聚会,四个女孩的感情稳稳升温,那之后她们时不时便一起见面,感情好到让她们的爱侣或追求者都有些妒忌。 第八章联姻 元家家大业大,这一代有两个女儿,长女能力出众,年纪轻轻便正式掌权。 元如依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顶上又有个极有能力的姐姐,她一直闲云野鹤,过得潇洒。 按理说,她完全有资本不去进行政治联姻,她本人也是如此想的。 如果不是公司的生意突逢变故,她想她会是一直那样独身下去,做个快乐的单身贵族。 回想那段时期,元如依每次见到姐姐都感觉到长姊的苦恼,一定是生意上的事过于棘手,才会让厉害的姐姐那般无措。 元如依在心里是十分崇拜姐姐的,于她来说,姐姐就像森林里最高最大的那棵大树,而她是大树上做窝的小鸟。 她的前半生过得无忧无虑,简单快乐。 原先乔家有意与她结亲,但她并不想结婚,委婉拒绝了。 这次就在她和姐姐一起愁眉不展时,被她拒绝了的乔家居然愿意再次向她抛出橄榄枝。 乔家刚好可以提供一笔资金,解决元家的燃眉之急。 其他的话不用说得太直白,元如依也明白支援的条件是两家联姻。 元如依答应去见了乔古全。 两人定亲的那天,元家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元如依帮到了姐姐。她觉得很开心。 即使因此她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没有关系。 乔古全相貌堂堂,受过良好教育,言行举止完美无挑。 但元如依对他还谈不上爱。 她从很小就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族,政治联姻是很寻常的事。 只是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一个幸运儿,她的家里从没有人逼迫她去联姻。 结果到头来,反而是她自己自愿去的。 新婚的第一夜,元如依坐在房间里,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乔古全很温柔,轻轻爱抚她的身体,用低沉磁性的声音慢慢说话,让她放松。 事后元如依也承认,那确实是一场不错的性事。 结婚的第二晚,元如依便到自己的房间去睡,却没想到在夜里还是看见她的合法丈夫。 元如依对乔古全的出现有些惊讶,但她没表现得太明显,她只是有些奇怪和苦恼。 在她的想法里,他们是政治联姻,新婚第一夜也已经同过房,她作为妻子的义务已经完成了。 她理应可以安静地享受自己的个人时间了,他俩也应该和谐分开各自睡了。 但很显然,乔古全并不是那样想的。 结婚后的日子不算难熬,但也没多快乐。 乔古全对元如依很好,他长得帅,身材好,床上也将元如依伺候得很舒服。 可即使乔古全千般好,若让元如依去选,可以的话,她还是不会选结婚。 婚后元如依有些轻微的抑郁症,被她自己及时发现,她细细分析,找出自己的病灶。 她明白是因自己在家族生意出现问题时手足无措,帮不上姐姐,最后只能结婚借助他人之力度过难关。 元如依突然一改从前不问生意的性子,她积极地参与到了公司经营中,还自己尝试了创业。 乔古全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家里有位这么好的前辈老师可以请教,元如依没少向乔古全请教,乔古全也都一一解答她的疑问。 元如依凭着那一口气,在事业上越做越好,越做越强。 如今的她,已经是一名极为成功的企业家,她的手上也握有了实际的权力。 元如依明白,这才是对于女人最有用的东西。 元如依忙起事业来,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应减少和乔古全的相处时间。 结婚多年,她也还是没彻底爱上乔古全。 但随着时间的进行,她对乔古全也还是有了一些浅淡的爱意,那是一种出于长久相处的惯性之爱。 第九章耳坠 敖天易对于陶衔山,就像一株危险的罂粟花,漂亮但有毒。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陶衔山让自己过的还不错,毕竟她也是个性格比较乐观的人。 而且敖天易还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如果忽略掉他对自己的控制和占有,敖天易也能算是个不错的情人。 虽然爱情是从扭曲的方式开始的,但当他们在一起后,意外地发现两人的性格还挺合得来。 陶衔山活泼外向,敖天易张扬热烈。 在恋情最开始时,他们几乎和寻常陷入热烈的新鲜情侣没什么不同。 有意思的是,他们不仅性格融洽,连身体也很契合。 陶衔山用各种理由避了几个月,最后避无可避,在一个晴朗的下午,和敖天易发生关系,做到最后一步。 即使不想承认,但她感觉很好。 敖天易的硬件好,会服务,时长久,而且还给到陶衔山视觉上的极佳享受。 陶衔山似乎是对敖天易的身材中了毒,眼睛不自禁地黏在他的胸肌腹肌上。 后来次数多了,敖天易发现陶衔山的这个小秘密,他没有点破,在心里得意。 他有了拿捏陶衔山的小技巧。 敖天易不会那么直白地裸露他的身体,以他的观察,他知道陶衔山更喜欢带点禁欲和神秘氛围。 他会穿偏保守一点的衣服,甚至是高领长袖,但衣服通常都比较修身,可以将他锻炼良好的肌肉若隐若现地展示。 陶衔山像个被美味的小米粒吸引的小鸟,眼神总是难以抗拒地往敖天易身体上飘。 她用视线偷偷描绘敖天易把衣服撑起来的饱满胸肌、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肱二头肌…… 敖天易假装一无所知,走去厨房,举杯喝水,露出他一马平川的后背,完美的倒三角背影。 他喝得豪迈,一些水顺着下巴、喉结流下。 陶衔山看得也觉口渴,兀自悄悄咽下分泌的唾液。 哪怕是现在,陶衔山忍受不了自由被剥夺,不再想留在敖天易身边,也还是依旧对这具肉体有一定的痴迷。 敖天易喜欢抱着陶衔山,他似乎对她有肌肤饥渴症。 而这无形也培养了陶衔山对他肉体的依恋程度。 在陶衔山发现敖天易就是一株引诱她沉沦的坏罂粟花时,她已经中了他身体毒,上了名为敖天易的瘾。 但解药也很简单,她只是喜欢敖天易的身体,并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她还是可以离开他,不受影响。 只是如果敖天易出现在她面前,尤其是他抓着她、抱着她时,陶衔山会近距离地嗅到从敖天易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味道、那感觉就像迷情香,牵着她往情欲的漩涡中心去。 如同此刻,两人坐在沙发上,姿势亲密。 陶衔山的手放在敖天易的胸肌上,抚摸那饱满的形状。 敖天易搂着陶衔山,低头嗅闻她身上味道。 他们是彼此的毒药。 因为要去洗澡,敖天易才终于舍得放开陶衔山。 陶衔山沐浴完,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把玩自己的耳饰。 敖天易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见自己的妻子在镜前一对对地佩戴耳环。 他经常见到陶衔山这样,那似乎是她的乐趣。 就像孩童会乐此不疲地给娃娃换装。 敖天易走到梳妆台前,在陶衔山旁边坐下。 “我帮你戴。” 陶衔山也乐意有人代劳,便把珍珠耳环放在敖天易手上。 结了婚的人夫对待自己妻子很有耐心,敖天易亲手为陶衔山佩戴耳环,一连试了十几对。 最后一对是艳丽鲜红的玛瑙。 陶衔山戴好耳环,在镜子里往左右轻轻摆头,将红玛瑙耳坠看得更清楚些。 “还是红色最衬你。” 敖天易站起身,走到陶衔山身后,双手放在妻子肩上,俯下身,凑在陶衔山耳旁低语。 镜子的倒影里显出两人的身影,因姿势的缘故,他们看起来像在亲密依偎。 陶衔山没有说话,她在看镜子中敖天易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蔓延上情欲的火,在那对眼眸里渐烧渐旺。 她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她怕那把火迟早要烧到自己身上。 敖天易却温柔地托着她的头回正,使她不得不继续正视镜中的他们。 镜子里的火明明没有温度,却好似带有魔力的诅咒,透过冰凉的镜片烧到现实来。 陶衔山那对红玛瑙耳坠摇晃的幅度在加剧,是她呼吸的频率加深,胸脯起伏带动了耳环摆荡。 心里被传染的火幸好隔着一层躯体,没有蔓延到表面来。 但敖天易接触在陶衔山身上的手,却是热得发烫,细密的电流随着那双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陶衔山似乎能听见那些火星游走的细碎声音。 敖天易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镜子里的陶衔山。 他看见妻子不堪挑逗,轻咬下唇。 他低头亲吻她脖颈细腻肌肤。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在隐形的抵抗中依旧受他牵引而情动。 他慢慢拉起她,将她压在梳妆台上。 从后面缓缓进入。 陶衔山泪眼婆娑,看着镜子里的敖天易。 他在锁定她时,她也在观察他。 她看见他对她的执着、占据、独霸、享有。 在情欲浓时,敖天易总显露出他霸道强势的一面。 陶衔山被撞得扶不稳桌面,她往前倒去,一手撑在镜子上。 摇晃的视野里,陶衔山看见镜子里自己耳间那荡出残影的一抹红。 “小衔,这红玛瑙真的很配你。” “看清了吗,它和你现在的脸一样红。” 陶衔山无法回答,她在迷乱的镜中画面里失了神,只看得到那被摇散的红影,和身后男人过于灼热的双眸。 她呻吟时呵出的热气氤氲了镜面,模糊一切。 高潮时她颤抖着闭眼。 结束后陶衔山睁开眼,镜子不知何时被擦去了水汽,她又对上那双对她充满无尽欲望的眼睛。 镜子里的恶魔附在她耳边轻笑:“小衔,地毯都被你弄湿了呢。” “但我还没结束。” 红色的玛瑙耳坠又开始摇晃…… 第十章孽缘 石孤光在政斗中暂时敛避锋芒,他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弱点,麻痹那些盯着他的苍蝇。 是阴差阳错,也是命运安排,让石孤光的心理医生是叶高情。 一开始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只以为还是和其他那些寻常的人没什么不同。 不过后来他发现,叶高情一点一点发现了他的本质,以及他装病的事实。 仿佛因为看清了他,叶高情也懒得再作一个好好医生,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放肆。 比如现在,他明明来找她问诊,但叶高情却丢他在一旁,毫不理会。 她也不怕他会投诉她,因为反正她知道他的小把柄,他是装病的,一个没有病的假病人,医生甚至逢场作戏都懒得作。 该说是她敏锐吗,可以通过短短两次会面,就察觉石孤光的本意。 但她对他又似乎没有其他的兴趣,在发觉他不过是在装病而已,就失去了深究到底的动力。 她对他到底为什么装病,显得漠不关心。 是了,他们本也不是什么情感深厚的人,叶高情为什么要去深究石孤光做事的动机。 明明这样很好,但石孤光却反而有点不满,他希望叶高情可以对自己更有兴趣一些。 作为军人,石孤光一向说一不二,他已经坐到了很高的位置,将一个女人安置在自己身边简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但石孤光不想一上来就动用手段,他也可以和叶高情玩一些有意思的你来我回的小戏码。 当作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可是叶高情与她的名字正相反,她大约没什么情感波动,更不会随意对男人动心。 石孤光后来多想和叶高情有来有往都好,叶高情都统统不接招。 也好也好,既然都不接招,那就直接一些。 石孤光没再和叶高情玩把戏,他很直接地告知她,他想要她,他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叶高情回他:“神经病!” 石孤光却很高兴地笑,叶高情骂他什么无所谓,重点是他作出了决定,而叶高情没有反抗他的能力。 尽管叶高情不愿,但事实便是如此,她的确在面对权势时无能为力。 不过她毕竟是个心理医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抑郁的境地。 但她倒是设身处地更加理解了陶衔山:原来衔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的啊…… 成年人的交往当然不会清汤寡水,石孤光这位对外宣称自己有功能障碍的不举患者,关起门来却压着叶高情翻云覆雨。 叶高情不但个子高,身手也很好。 每次石孤光想和她上床,都要被她先揍一顿。 可揍了又怎么样呢,石孤光一身腱子肉,从小就是练家子,他根本不怕痛,也不怕挨叶高情打。 在专业军人面前,叶高情的招式套路都太容易拆解,石孤光躲闪之间,还能游刃有余地指点叶高情。 待叶高情打得出汗,石孤光连气息都不曾乱过一瞬。 直到这一次的叶高情没了力气,石孤光便抗起她去洗澡。 到了床上,便是石孤光用某样宣称无用的东西鞭笞叶高情了。 叶高情现在是真的很烦石孤光。 明明他对外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性冷淡的样子,但在她的面前,却像一只怎么踢都踢不走的癞皮狗。 偏偏这只癞皮狗,叶高情还打不过他。 这让叶高情更烦了。 不信玄学命理的叶高情,在她私下记录的泄愤病例上写下两个字——孽缘。 第十一章气球 祝清圆和温君德的相处十分和谐,时间久了,迟钝的祝清圆也慢慢察觉温君德似乎对自己有超出友谊的情感。 之后从友人达成恋人,便水到渠成般简单。 但成功成为男女朋友之后,他们的关系便几乎止步不前了。 祝清圆对待温君德和从前别无二致,不论是朋友时期,还是恋人此时,她依旧那样风轻云淡,飘然出尘。 温君德有时都奇怪,难道他的女友是个不通人事的仙子。 一起吃过晚饭后,温君德如常开车送祝清圆回家。 到了楼下,车停着,两人还一起坐在车里。 祝清圆松了安全带,温君德留恋地看着她,车里的小顶灯温馨地亮着。 气氛很好,温君德凑到祝清圆面前,低声与她说话。 他说他好喜欢她。 祝清圆笑笑,仿佛被男友逗乐。 她的睫毛扑扇扑扇,两人的脸在说话间慢慢贴近。 距离拉近,那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好距离,此时也是暧昧满溢的好氛围。 祝清圆忽而靠近温君德的脸,温君德心跳漏了一拍。 他差点以为她要吻他。 温君德握紧拳头,在心里想,一会是蜻蜓点水的浅吻,还是干脆宣泄他对她的爱意直接深吻。 恍恍惚惚间,一只小手取代女友的脸,递到自己面前。 祝清圆举着从温君德脸上拿下来的一根细小睫毛,微笑道:“你脸上沾到的。” 她的眼睛亮闪闪,里面包含有趣、新颖、奇异,唯独没有情欲。 她像个纯真的孩子、出尘的神女,不落地,飞在半空中,不懂得人间男女的七情六欲。 温君德的美梦落空,无数次失望。 交往了两个月,他甚至还没和祝清圆接过吻。 他怕吓到她,他也想慢慢来。 但这个夜晚成为了压倒温君德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觉得祝清圆估计永远都不会开窍了。 其实他的本质并不是表现给祝清圆看的那样温润无害,他算不上一位真正的有绅士风度的谦谦公子。 他展现出的样子,无非是多次尝试后,试出来的祝清圆最喜欢的样子。 温柔、体贴、风趣、有礼、有共同话题。 温君德感觉自己的面具有了裂缝,他甚至能听见那些碎裂的声音。 回去后,温君德在不开灯的房间里独自坐着。 他回想了和祝清圆相遇以来的一切。 他想到最初自己是为什么去接近祝清圆。 一开始无非是好奇。 温君德虽本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社交身份从来完美,他是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骄子,极为优秀。 像他这样的人,受到他人的青睐是一件如呼吸般正常的事。 他虽没有利用自己的魅力故意去招蜂引蝶,但他的出身、外貌、个人能力就注定他身边不乏爱慕他的人。 但他对那些人没有太多兴趣。 唯独只有祝清圆,在他刻意散发他的魅力后,依旧对他无感。 真是有意思,温君德不想当个万人迷,但居然有人不被他迷倒。 他起了兴趣。 在之后的接触相处里,他一点点摸索祝清圆的喜欢,直到最后终于找到一条可以接近她的道路。 祝清圆就像飘到天上的气球,温君德是追逐气球的孩子。 他追着她跑,伸着手,一次次跳向天空,他想抓住气球的绳。 把那悬浮天上的气球拉扯到人间来。 温君德想了一整个晚上,从黑沉沉的夜,到曙光渐晰的晨。 他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这样不温不火的情侣游戏,温君德要把它结束。 取而代之的,是他和祝清圆的婚姻。 第十二章求婚 隆重的求婚仪式,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唯祝清圆不知。 温君德精心布置了现场,请了许多人到场,他想要热热闹闹的、轰轰烈烈的,完成和祝清圆的求婚典礼。 陶衔山、元如依、祝清圆和叶高情自从在聚会上的泳池认识,之后出去一起聚了几次,此后便一直保持着来往,时间久了,她们四个成了好朋友、好姐妹。 温君德要向祝清圆求婚,自然想得到女友好友们的祝福。 祝清圆和叶高情平时来往得稍微多些,温君德第一个找的就是叶高情,希望她参与到求婚仪式中。 但叶高情泼了温君德一盆冷水。 “她不会喜欢这样的。” 温君德少有的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绅士面具,他的神情冷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他不肯接受叶高情的说法,但心里也在隐隐不安,他不愿相信叶高情说的其实是事实。 不过,哪怕是事实又如何,他已经决定了,他便就是要那样去做。 温君德出师不利,他决定不去邀请另外两位女士,不让她们知道自己要求婚的消息,更不让叶高情、元如依和陶衔山出席他的求婚仪式。 也许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让她们知晓和出席,他的求婚一定是以失败告终的。 和祝清圆结婚这件事,温君德何尝不是心里清楚,那大约不会得到一个好结果。 只是他太想要和祝清圆在一起,他成了她的男友,也依旧惶惶不安。 他希望自己是祝清圆的唯一,希望得到她的另眼相看。 他需要她将他放在生命中最特殊的那个位置上。 因他们的关系迟迟难以往前推进,温君德在日夜焦躁中,冲破了自己的世俗假面。 早一点释放天性不就好了吗? 和祝清圆结婚,给她的手指上套上属于他的戒指。 让她被冠以他的姓,被世人称为温太太。 让她彻底属于自己,他早该如此占有她了。 温君德知道叶高情不赞成他求婚,联系了石孤光,让对方帮自己牵制住叶高情,免得她来破坏。 叶高情被石孤光困着,被切断了和祝清圆的联系,求婚那日,叶高情被暂时关在石孤光家里。 祝清圆一无所知,她走进温君德和她约好的地点。 随着她脚步的到来,一切像施了魔法一样被唤醒。 原本静谧无声的场地,一下从黑暗中亮起无数小点。 那是许许多多的橘黄小灯,组合在一起,温暖柔和,像一束暖色的银河。 刚才还没有人,现下却不知从哪里冒出好多人。 他们手里捧着一盏小蜡烛,烛火微微摇晃,明灭可爱。 不远处的角落,竟然还有一队小小的唱诗班,由孩童组成,稚嫩清澈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不小,如同恰到好处的背景音乐,流淌着天使般的祝福语。 祝清圆的心里觉得好奇怪,她的呼吸开始加深。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温君德在哪呢? 祝清圆在人群中搜寻。 也许是恋人间的感应,又其实只是男性的一厢情愿。 温君德在恰好的时机从人群间出现,正好是祝清圆找他的时刻。 像摩西分水一般,人群自动分开,温君德缓缓走出。 他今日打扮得尤为用心,一身白西装,配着金袖夹,如同优雅的白孔雀。 他走的每一步都舒展好看,温君德从出生以来受到的良好教养在此刻起了重大的作用,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同王子一般。 他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好像会自动散发光芒。 祝清圆的呼吸变得紧张,好像有什么扼在她的喉间,叫她难以喘息。 祝清圆是性子清灵纯净,但不是蠢,这样的架势她自然猜到了温君德想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发展到了求婚的这一步。 不要,拜托不要…… 祝清圆的心声无人听见,她在心里惶恐不安地喊着‘不要’。 温君德迎着女友毫无笑意的脸单膝下跪,欺骗自己她只是一时惊讶,而他则满脸幸福地微笑。 他仰着头,虔诚看向祝清圆,如同看着世上最可贵的女神。 在温君德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的那一刻,人群的期待到达顶峰,温君德笑意盛浓,而祝清圆却在那一刻失去了呼吸。 心脏像被狠狠揪住,霎那停止跳动。 “清圆,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第十三章失望 祝清圆很生气。 但她一向情绪平和,即使现在生气也看不出太明显的表情。 这样哗众取宠的求婚方式,请了一大帮人造势。 有人觉得这是浪漫,但祝清圆只觉得这是道德绑架。 把她架在高台上,像个出演爱情戏目的美丽女演员,唯一的作用是任人观赏。 观众在乎他们的爱情吗,真的感到感动吗? 才不是,无非是凑热闹起哄,看个乐子。 而这场戏的另一个焦点,英俊帅气的男演员,则会被判定为深情之人。 世人会说,他真是好爱她,为她策划了这般隆重盛大的求婚仪式。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女生在面对这样的求婚方式时会被感动。 祝清圆是那里面不仅不感动,还感到愤怒的一小部分。 如果真的爱她,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不会喜欢这样轰动的仪式。 男人会做这一切,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祝清圆发现自己想错了,她以为自己难得遇到了温君德这样跟她合拍的男性,他们的相处让她觉得舒服,他从未做过让她不适的事。 因此这一个夜晚,温君德强势的求婚行为给予了祝清圆很强烈的冲击。 围观的人将祝清圆和温君德包成一个圆,他们笑着,鼓掌着。 “在一起!” “答应他!” “嫁给他!” 在他们看来,求婚一定是成功的,哪有这样都不成功的求婚呢,女人一定很喜欢这份浪漫吧,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 但此夜的氛围却渐渐令人不安。 他们看着焦点中心的女主角,她脸上自始至终没有笑容,她低着头看跪在地上的男主角,不发一言。 拍手的动作变得迟疑,鼓掌声渐小,不再有人喊话起哄。 温君德双眼明亮,执着到像要燃出一把火焰。 他不仅用行动、用语言、用姿势,甚至用他的眼神,在祈求祝清圆与他的婚姻。 像一个隐忍压抑的疯狂教徒,跪在他的主神前,明明对神充满了无尽狂热的爱,却因那份爱过度偏执,而用美好的外表强压下来,他只想给神展现良善的那一面。 唯一的泄漏窗口,是他的眼。 祝清圆皱起眉,有些难以相信,这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温君德。 从前那个温君德去了哪呢? 时间仿佛静止。 无形的时钟指针重新前进时,今夜的戏目有了演展。 祝清圆没说话,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平淡转身,一步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连开口拒绝都觉得像是对自己的羞辱。 帮忙烘托气氛的人群面面相觑,他们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何与美好的童话故事不同? 温君德眼神破碎,神情晦涩。 他慢慢站起身,他想苦笑,笑叶高情说的不错。 他果真失败了。 但温君德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优雅的孔雀王子惯来是笑意盈盈的,今夜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但苍天却夺去他的笑容。 祝清圆一路走到外面,温君德定立了一会,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再抬头时,他猛追了出去。 “清圆!清圆!” 马路上,温君德拉住祝清圆的手。 祝清圆反应很大,她挣扎,但温君德不放手。 两人在路边扭缠,引来巡逻民警注意。 “你好,女士,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第十四章抓住 温君德想和多事的警察说让他们别管,但祝清圆抢先一步开口:“我和他认识,但现在我不想和他走,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 两位警察上下扫视了温君德几眼,答应送祝清圆,又问是否有其他需要帮助的。 祝清圆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轻轻道:“没了,谢谢。” 温君德眼见着祝清圆坐进巡逻警车,也不急,一个电话打出去,静等祝清圆自己下来。 警察一边看祝清圆坐上车,一边观察温君德有无异常举动,转身想开车离开时,突然接到来自上级的电话。 祝清圆看着警察的脸色变幻,抬眼去瞧站在路边抱臂围观的温君德。 他很自在,成竹在胸。 电话那头,几句话的功夫,便击溃了警察的正义之心。 “……抱歉,你下车吧。” 警察低着头,愧疚地不敢看祝清圆的眼睛。 祝清圆不是不知道温君德的家世显赫,以前她不在意,是她眼里没有贵贱之分。 时间久了,她都有点忘了温君德的背景。 今晚算是见识到了,他有强大的人脉和权势,可以轻松决定事情的走向。 祝清圆乖乖下车,没必要为难可怜的基层警察。 温君德脸上又扬起了笑,眼睛似含着蜜,微微张开双手,等待祝清圆走向自己。 一阵风从警察面前掠过,祝清圆一下车便狂奔起来。 她在马路上竭力奔跑,她很久没有这样用尽全力地运动了。 跑了一会儿,肺有些疼。 但她不可以停下来,也不愿停下来。 没有回头看,祝清圆不知道温君德有没有追过来,追到了哪里。 扑面而过的风,像巴掌一样拍在祝清圆的脸上。 警察望着祝清圆跑走的背影,心中提了一口气,希望她真的能跑出去…… 祝清圆也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但眼前的景色和方才已有些不同。 她的步伐慢了下来,往身后看看,不见追兵。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一辆黑色迈巴赫漂移出现,挡住她前方的路。 半降的车窗里,露着温君德半张脸,英俊、沉默。 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走出,温君德几步快走,来到祝清圆身前。 祝清圆再无法逃脱,被温君德拽着手臂,强势拉进车里。 汽车行驶的一路上,无人开口。 祝清圆和温君德似乎都在内心里经历一场风暴。 温君德把祝清圆带回自己的别墅。 他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抓住祝清圆,在两人进入别墅后,温君德将大门关上。 门关上了,内心的某些冲动和欲望却被放了出来,仿佛长久以来的封印一朝被破。 温君德抱住祝清圆,极为用力,像是要把她和自己揉成一体,融合到一块,再不分离。 祝清圆被温君德抱着,他比自己高出不少,但却低头埋首在她的肩头,如同险被丢弃的孩童。 别墅的夜晚很宁静,他们进来还没来得及开灯,周遭一片昏黑。 客厅里两具紧拥在一起的人影重迭在一起,于黑暗中,仿佛一对深情恋人。 体型高大的男性剪影将娇柔女性身躯牢牢环于怀中,但仔细看,竟发现男人的身影微微颤动。 祝清圆发觉温君德在轻轻发抖。 他越抱她越抖,越抖越要紧抱她。 第十五章软禁 温君德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一经爆发,不可收拾。 他压着祝清圆,深深吻下。 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后脑。 祝清圆的挣扎在温君德眼里不算什么,如同小猫抓挠,徒增瘙痒,只会令他的心火越烧越旺。 他汲取着她唇中芬芳,懊悔自己早该如此。 何必演那温柔戏码,一早暴露本性便是。 想要的、看上的,便该夺过来,置于身旁。 也不知吻了多久,温君德才意犹未尽松开祝清圆,后者已被吻得眼泛泪光,脸颊潮红。 “你、你……你放开我!” 祝清圆想质问温君德为何如此,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再问无用。 温君德非但不放手,还将祝清圆抱得更紧。 “清圆,清圆。”他细细吻着祝清圆的皮肤,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浓情蜜意,难以自拔。 祝清圆推不开他,只能扭头躲闪。 温君德在黑暗中朝祝清圆笑,夜里无灯,他的眼却明亮如星。 他带着祝清圆往卧室去。 “不要!快放开我!” “温君德!你听见没有!” 温君德把祝清圆放到床上,随后欺身而上。 笼罩在祝清圆身上,如同一座黑沉的山。 “清圆,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不是询问,是陈诉,是告知。 温君德的人性在长时间的自我压抑下,被挤压到极点,此刻一经反弹,成为最强烈的爆发。 他任由自己内心的欲望放肆游走,不再控制自己。 他已经控制的够久了。 祝清圆不断拍开温君德的手,两人互相纠缠,来往间,祝清圆不小心一巴掌拍上温君德的脸。 房间陷入安静,只听得女子紊乱的呼吸,和男子压抑粗沉的喘息。 “打得好,圆圆。”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都受着。” “但是,我不会放开你的。” “祝清圆,你要和我在一起。” 温君德一边说,一边动作不停。 祝清圆不是温君德的对手,三两下被他剥去衣裳。 好在温君德还剩最后一缕理智,守住了雷池底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其他的边缘性爱一概尝试了遍,祝清圆身上被留下许多吻痕。 “清圆,我不勉强你,等你愿意的时候,我才会做。” 温君德抱着祝清圆的双腿,火热分身在细腻腿肉间穿梭。 祝清圆噙泪质问:“你现在做的,和真做了又有什么区别!” 温君德喜欢祝清圆的声音,听得心痒,身下动作加快,撞得祝清圆泪珠滑落。 他还硬着,却不再管,温君德放开祝清圆的腿,俯下身去,埋首到花心深处。 祝清圆的质问和辱骂渐渐破碎、消散,唯剩下被舔吸出来的难耐呻吟。 如静夜里的潮水浪花,一次次涌起。 温君德吃干净喷出的蜜液,发出满足的喟叹:“啊……” 求婚那夜后,祝清圆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叶高情很焦急,但被石孤光困着,脱不了身。 “你有病就去死,别耽误我。” 石孤光对叶高情的谩骂毫不在意,轻松格挡掉叶高情的攻击,转身出招,从受袭方变为攻击方。 “有力气,不如做点别的事。” 大床上,交缠的男女打得火热。 石孤光压着叶高情,一次次冲撞,力道很大。 叶高情断断续续地骂他,想出手打人。 但被石孤光抓住了手,强势挤入五指间,两人十指紧扣。 元如依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说不上为什么,但总觉得有事发生,她经常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消息,可手机静悄悄,没有动静。 陶衔山情绪低落,又时而暴躁,她很不安,但找不出原因。 敖天易刚回到家,他换了衣服,就要来抱陶衔山。 这次陶衔山没躲开,直勾勾盯着敖天易的眼。 企图从里面看出端倪,她怀疑敖天易又在背地里做什么坏事。 敖天易和陶衔山多年相处,极为默契,不用妻子说,他一看她认真探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心里揣测他。 可这次他是真冤枉,他哪有做什么恶事。 充其量,不过是知情不报。 温君德要求婚,他是知道的,对方私下找过他。 几个女孩成了好朋友,她们的男人也因此契机私下结为密友,在事业上互相帮助,在感情上还能彼此参谋。 温君德之所以起了和祝清圆结婚的念头,也是看见乔古全和敖天易都与爱人结了婚。 他羡慕他们拥有心上人,更嫉妒那份合法身份。 他们可以,他自然也可以。 温君德也要和祝清圆成为独特无双的关系,用婚姻事实牢牢将彼此捆绑。 敖天易只是回想了一下,陶衔山便抓到他的破绽。 “果然有事,老实交代!” 陶衔山气势汹汹,扯着敖天易的领子,怒瞪丈夫。 敖天易爱极妻子这幅嗔怒模样,欲火丛生,搂紧爱妻的腰,拇指压上陶衔山娇艳红唇,低头沉声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第十六章牵手 老婆和兄弟哪个重要,当然是老婆重要。 陶衔山主动亲了亲敖天易,他便决定出卖好友。 享受了爱妻乖巧主动的一场淋漓性爱后,敖天易把温君德和祝清圆的事告诉陶衔山。 “王八蛋!” 陶衔山原本还趴在敖天易胸膛上,装温顺模样,听到祝清圆有此遭遇,立刻起身,咒骂男人。 骂温君德,也骂敖天易。 “清圆现在在哪,快告诉我!” 敖天易看着陶衔山的眼睛,她是一定要去救人了。 “再亲我一下,老婆。” 啪! 陶衔山往敖天易脸上甩了个巴掌。 祝清圆在别墅落地窗前,她发现温君德家里也有一个泳池。 月光下,池水泛着粼粼微光。 她想起和陶衔山初遇的那一天。 记忆里那个女孩决绝地往泳池中跳去,后来她们成为好友,知晓了陶衔山的事,祝清圆很同情陶衔山的遭遇。 那时她以为自己很能理解陶衔山的感受,她和她一起感到痛苦和难过。 但自己亲身经历一遭,才知道那份痛苦憋闷为何物,又有多沉重难抗。 她不过被温君德困了几晚,而陶衔山却待在敖天易身边已几年,难以想象衔山心中有多少苦楚。 温君德走到祝清圆身后,长臂一揽,将爱人搂入怀中。 “在想什么?” 温君德倒是万万没想到,祝清圆在此时想的,会是另一个女孩。 叮咚—— 少有访客的别墅有客到来,门铃被摁响。 门外人似乎是个急性子,铃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陶衔山按了几下门铃,都不见温君德开门,她再按耐不住焦急担忧的脾气,在门外大喊大骂起来。 “温君德,给我滚出来!” “别装死,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 陶衔山大力拍门,一声高过一声。 敖天易当然是选站在自己老婆一边,他亲自驾车,送陶衔山找到温君德的别墅。 任劳任怨的司机,在别墅门口,靠着车头,静观其变。 “滚出来!温君德!” 大门最终被陶衔山叫开,温君德一脸不耐地出现。 陶衔山没功夫和温君德废话,一把推开他,自己走进别墅找人。 “清圆,清圆——” 陶衔山往里走了几步,听见另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衔山,我在这里!”祝清圆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 陶衔山找见了好姐妹,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她抓着祝清圆的手臂,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瞧到尾。 “那狗东西没欺负你吧?” 与外界失联几日,还有人挂记自己,甚至亲自找来,上一刻自己还在心里想着对方,下一秒,心中想的人便天降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祝清圆心有触动,眼角涌上泪花,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陶衔山见之一愣,末了又似明晰,靠近些,轻轻拍了拍祝清圆肩膀,柔声说:“我带你走。” 陶衔山和祝清圆牵着手,从别墅走出,她们没坐敖天易的车,自行离开。 两个姑娘一往无前,陶衔山的背影倔强,祝清圆则显得放松。 祝清圆一路都在看陶衔山的侧脸,时而微笑,她握紧陶衔山的手,很温暖。 温君德在门口看见敖天易,他慢步走到近前。 两个男人相对无言,眼神交锋。 当陶衔山带着祝清圆离开时,温君德想追上去。 “别逼得太紧。”敖天易出声劝止。 温君德冷笑:“凭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你做的不比我过分?” “正因为我是过来人,才劝你。” 敖天易是把陶衔山锁在了身边没错,但陶衔山的精神状况日渐糟糕,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遇到元如依等人后,陶衔山的情况有所改善,这也是敖天易同意妻子与她们交友的原因,否则他更乐意陶衔山的身边只有他一个。 敖天易和温君德又谈了几句,温君德冷静下来,采纳了缓和攻势的建议。 第十七章锈吻 石孤光一点都不惊讶温君德求婚会失败,在他看来,这是必然的。 到底是比自己年轻几岁,温君德是那么沉不住气。 优秀的猎手该像他石孤光这样,具备十足的耐心,还懂得掌握猎物的心理。 他不会用一样的方式去对待叶高情,不会贸然向她求婚。 就像叶高情看穿石孤光,石孤光也看清叶高情。 他知道叶高情性格刚猛,如果他企图用婚姻捆绑叶高情,势必会遭到强烈的反抗和反噬。 和他上上床,还在叶高情的忍耐程度内,再要求更多,只会引来她的抗拒。 因此石孤光甚至没强求和叶高情确定男女关系。 当然他也知道叶高情的回答——不可能。 虽说也可以用强势手段逼她就范,像敖天易对陶衔山那样,可那又如何,看看那一对如今的模样。 石孤光确有手腕,但他还不打算展露。 他给予叶高情最大程度的自由,她可以不做他的情人,不当他的妻子。 但,她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他最大的宽容便是让叶高情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翻腾。 他给她足够高大的天,让她不会感到憋闷。 但牢笼依旧在,只是广到无边无际。 因自由没有得到过多的限制,叶高情对石孤光的抗拒没有那么强烈。 她可以在揍他一顿后,和他做爱、接吻,抱在一起睡觉。 但如果石孤光要求她成为自己的女友、妻子,想必会遭到叶高情的强烈抵抗,到时她不会再给他现在的好脸色。 正是明白这一点,石孤光才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往前推进。 和温君德平地惊雷的作法不同,石孤光选择温水煮青蛙。 叶高情整天揍石孤光,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石孤光是一名极好的陪练和老师。 现在叶高情在做爱前的对抗时长大大增加,甚至可以和石孤光真正地过上几招。 毫不客气的一拳对准石孤光的脸而来,石孤光侧身躲避,稳稳抓住叶高情的拳头,将她的拳全部包在自己手里。 “你不知道剧烈运动会引发性兴奋么?” 听石孤光那样说,叶高情下意思往他下身看,又迅速移开,真是辣眼睛…… “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发情,也许我该给你开点激素药物,控制下你过于旺盛的性欲。” “我有没有病,叶医生不是最清楚?”石孤光在叶高情耳边低声笑,弄得叶高情耳朵痒痒的。 “打住!”叶高情截停石孤光的发言,再说下去,他又要说什么只对你这样云云的话语,恶心。 陶衔山和祝清圆还在路上,她们先后联系了元如依和叶高情,叶高情电话打不通,元如依手机响了一声立刻接通。 “我刚下飞机,还在机场,发生什么了?” 元如依这几日都在外地出差,也不知怎么,好似所有的事都集中在这几天发生,叫她忙得焦头烂额,偏偏那样忙她却一直感到内心不安,可她连静下来好好联系姐妹们的时间都没有。 像是心有灵犀,她一回来,刚想联系陶衔山她们,就接到了陶衔山的电话。 元如依没回家,托着行李箱,和陶衔山、祝清圆集合。 三个女生见了面,元如依得知详情,皱眉不忍,脸上升起怒气。 往常她们都是四人聚在一起,此时唯独少了叶高情,大家都觉得联系不上她,定有另情。 元如依多方打听,又问了乔古全,得知叶高情在石孤光那。 陶衔山一拍桌子,又准备上门要人。 “别急。”元如依说她有办法。 元家本就是豪门,各世家之间牵连颇深,元如依请了姐姐帮忙,人在房里不动,事情便解决了。 石孤光和叶高情的好事被打断,他接到组织上的电话,命令他提前返回。 军令如山,他不得不从。 他最近又是在刻意韬光养晦,更不可能在明面上拒绝,落人把柄。 “看来有人来帮你了。”石孤光看着被他压在床上的叶高情说道。 叶高情察觉曙光到来,难掩兴奋之色,推着石孤光钢铁般的胸膛:“你赶紧走,走走走。” “我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现在还有一小时的时间。” 一小时根本不够他们折腾,更何况石孤光还要收拾行李。 但接一个吻的时间还是充裕的。 叶高情很不配合,她咬他。 她咬他,他便更用力地啃她。 两人最后互相咬破了彼此嘴唇,接了个混着铁锈味的野蛮吻。 第十八章计划 石孤光一走,叶高情便获得自由。 四个女孩彻底聚到一起。 陶衔山比较激动,她希望在事情还有转机、未成定局前,送祝清圆和叶高情远离那些权贵子弟的毒手,不要变得和她一样。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接下来的走向,她绝不愿让好姐妹如她一般受困。 元如依决定提供帮助,利用自家资源,把她们几个安排出国,包括陶衔山在内。 陶衔山的精神状况不好,若不是遇到元如依几个,下次发病时就不一定是跳泳池,而是开车撞山。 让陶衔山脱离苦海,更是刻不容缓。 她们很急,因为祝清圆的危机尚未解除,温君德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要和时间赛跑,赶在温君德下一次逼迫祝清圆前,把大家送出去。 叶高情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陶衔山是完成时,祝清圆是进行时,而她则是将来时。 石孤光不是不对她出手,只是还不到出手的时刻而已。 她们三个都处在被狩猎的状况内,只是各自经历的阶段不同。 唯一安全的是元如依,而她正好可以利用元家的人脉资源,帮她们暗中筹谋。 出逃的计划已决定好,但元如依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好安排,在那之前,她们需要和身边的男人演戏周旋,不让他们察觉。 这里面叶高情是最轻松的,石孤光被叫走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回不了,等他回来,估计叶高情早已远走高飞。 石孤光人不在,叶高情无需与人逢场作戏。 祝清圆倒是和温君德恢复到求婚前的状态,温君德没敢再强硬地逼迫她,但也不肯放手。 她只好采取迂回路线,不温不火地和他相处,尽量不惹得他犯病发疯。 只是这两人早已揭破了窗户纸,现在这样子,便好似用纸包火,危险未除。 祝清圆小心翼翼,温君德强忍本性。 他们就好像一起走钢索,分站一头,联系他们的那份可怜的平衡摇摇欲坠。 但好在祝清圆现在可以回自己家去,温君德要见她只能通过邀约。 他约她,五次能成功一两次。 祝清圆也不敢彻底和温君德翻脸,激怒他,下次她再被囚住,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救出去了。 而且这个紧要关头,不能因为一点失误,影响到大家的计划。 元如依则无需做什么,她只要和往常一样便可。 她与乔古全本就是商业联姻,感情没有多深厚,相处起来更像是在彼此客气。 乔古全倒确实算一位好好先生,优秀丈夫,他总是那样温柔周全。 元如依对他也有一些感情,但也仅限于一些。 她对联姻丈夫各方面都满意,除了一点,乔古全隔三差五就想和她同房。 但作为妻子,元如依也只能履行这项义务。 好在乔古全在床上是一位体贴的男人,他们的性事像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细腻绵长。 和祝清圆一样有些难度的是陶衔山。 但凭借与敖天易多年相处下来的熟悉,陶衔山应对的倒比较轻松。 陶衔山重新回到家后,敖天易虽盯着她的脸看询,但最后也没多问什么。 他们的生活恢复原样。 陶衔山察觉有时敖天易也不想她再和元如依等人见面,但她现在躁郁症的病情能得到控制和稳定,多得了几位姑娘的陪伴,因此敖天易继续默许陶衔山与她们来往。 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元如依的家世背景。 元家完全有能力和他们几家抗衡,这几个男人可以轻松拿捏身为普通人的陶衔山、祝清圆和叶高情,但却不能随意对待元如依。 因此,元如依若想与几位女生交朋友,他们也无权干涉。 陶衔山最近特别乖,敖天易甚至觉得她的病快好了。 但陶衔山知道,她一下子转变太过也很奇怪,便把握着频率和尺度,时而发作一下,和敖天易闹脾气。 不闹的时候就和敖天易好好处,他们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敖天易被乖的时候的陶衔山哄得极为顺心,白天搂着不放,晚上抱着一直亲。 陶衔山的心里很复杂,她其实是喜欢敖天易的。 但她更喜欢自由。 在她后来无望的生活里,对自由的渴望盖过了和敖天易的爱情。 所以她最明白一旦陷入牢笼后会是如何。 也许男人的甜言蜜语和荣华富贵能带给你一时的快乐,但被囚禁的人生,是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的。 她经历过所有的阶段,幸福的,对抗的,酸楚的,痛苦的,开心的,难过的。 时间越久,越看明白无路可逃后,便只有飞蛾扑火的最后爆发。 如果不是那日泳池的相遇,陶衔山还会有更多的自残自毁方式,恐怕早已不在世上,肉体溃烂,灵魂自由。 陶衔山看向敖天易,眼里多了复杂的光,这是她的爱人,也是困锁她的犯人。 她没有斯德哥尔摩情节,但他们的身体确实互相吸引。 卧室的窗纱被夜风吹动,静静洒入室内的月光照出床上交缠不分的男女。 第十九章真相 元如依有一位追求者,追求者也是权贵世家,但他是第二梯队,元如依是第一梯队,他妄想着把乔古全拉下来,自己和元如依结婚上位。 但明里暗里的追求手段对元如依都不奏效,追求者只好往乔古全身上作文章,他暗中收集乔古全的情报。 希望找到乔古全的缺点,好好先生若是有了瑕疵,元如依与其离婚便顺理成章,接着便是他温柔出现,陪伴左右,最后顺利成婚。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追求者找到了有用的信息,并且比他想象的还更劲爆有用。 元如依和姐妹们约好见面,从公司出来,在停车场里又遇见了阴魂不散的追求者。 这次追求者没多纠缠她,而是神神秘秘递给她一个封起来的文件袋。 那人走的干脆,嘴巴挂着胜利的微笑。 元如依坐进车里,发动汽车,视线落在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 她想了想,追求者刚才的表情实在太古怪,她伸手拿来文件袋,打开。 那里面装着关于她婚姻人生的真相。 乔古全像往常一样,在公司上班。 宽大的办公司,全景落地窗,量身定制的西装,显赫的身世,极佳的样貌,他几乎拥有一切令世人羡慕的东西。 乔古全并非是与元如依相亲成婚后才日久生情,在元如依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在很早之前便喜欢上元如依。 元如依对婚姻的无意也被他看在眼里,为了和元如依结婚,乔古全设计了元家那次的危机。 他很清楚,元如依对她姐姐的感情特别深,果然,元如依为了解救姐姐的危机,同意与乔家联姻。 摇身一变,他这个始作俑者变成施恩之人。 元如依一无所知,蒙在鼓里。 尽管乔古全看得出,元如依并没有多爱自己,但只需要一点点浅淡的爱也足够叫他满足。 他们可以有一生的时间相伴,没有热烈爆发的爱又如何,他们能够细水长流。 为此他还可以作出一些牺牲,将他浓重的爱隐藏起来,每日与元如依扮演客气夫妻。 让元如依以为自己也是和她一样,因政治联姻走到一起,做一对感情平和的夫妻。 他是个聪明人,有信心和妻子演一辈子的戏,只要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元如依看完文件袋里的资料,里面是乔古全当年设计元家的证据。 她面无表情地启动汽车,从停车场驶出。 记忆里闪过许多片段,元如依眼神恍惚,原来有些事情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她以为身陷囚笼的是陶衔山、祝清圆和叶高情,现在才发觉,其实她自己也是被囚禁的一分子,并且时间比她们都更早。 而更可悲的是,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受制于人,而自己却是个大傻瓜,被欺瞒隐瞒了几年如此久。 而那个欺瞒她的人、设计她的人就是她的枕边人、她的丈夫。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元如依果断改变方向,往姐姐的公司开去。 等元如依从元家姐姐公司离开后,那份文件袋已不在她的车上。 第二十章高飞 po18wu.com 元如依按时来到约定地点,陶衔山、祝清圆和叶高情已在座位上坐好等她。 之前计划的事已基本办好,元如依帮助她们瞒天过海,绕过几个男人,私下买了机票,办了绿卡,等飞到国外,待段时间,便可拿到身份。 只是现在计划突然出现一些变故,而变故的原因是元如依本人。 她边喝茶,边把自己和乔古全的事情真相告诉了姐妹们。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陶衔山很愤懑。 祝清圆握住元如依的手,神情关切:“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不如,和我们一起走了吧。”叶高情冷静地说。 元如依点点头:“我确实也是这个打算。” 在去和姐姐见面的路上,元如依便做下了决定,她要和姐妹们一起出国,一起离开。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惊讶于她当机立断的果决和迅速作出决定。 姐姐听了她的想法,也很支持,元如依已经给其他三位姑娘办好了手续,现在临时要给她自己也办一份,可时间紧急,元姐姐让元如依安心去赴约,她会为妹妹处理好。 等元如依和大家说完自己也要一起走的想法后,姐姐的电话像及时雨一样打来。 “都办好了,你今天就可以跟她们一起出去。” “好的,多谢姐姐。” 两姐妹沉默了一瞬,元姐姐轻声喊着:“依依……到了外面,有事记得一定联系姐姐,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 元如依听出姐姐有些不舍,又回想起她们一起长大的时光,刻在血脉里的姐妹情缓缓流淌翻涌,她的心里感叹万千。 “……我会的,姐姐。” 挂了电话,元姐姐再次拿起那份资料证据,冷笑了声。 她会让乔古全付出代价,为元家、为她的妹妹。 陶衔山的手机响了,是敖天易,也许是他在冥冥之中察觉到了什么,打来查岗电话。 “你在哪?” “在商场,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要,我们姐妹喝下午茶,关你什么事啊,别来当电灯泡。” “……行,那我晚点去接你。”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anme ib.co m “挂了。”陶衔山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挂断电话后陶衔山想立刻把手机关机,拆开扔掉,她知道敖天易在里面放了定位设置。 可转念一想,她不能这么做,现在毁掉他对自己的追踪,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告诉他有事发生吗。 “敖天易估计还派了私人侦探跟着我,我们得想个办法,甩掉尾巴。”陶衔山说道。 祝清圆谨慎地往周遭看看,又小声地说:“其实我也感觉我身边有温君德的人暗中跟着……” 叶高情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敖天易和温君德都是控制感很强的人,敖天易对陶衔山的掌控必定不是从最近开始的,而温君德应该是在求婚失败后爆发的。 “我这边应该没有。”石孤光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安排,而且现阶段他还未打算逼叶高情太紧,尤其在看见温君德的失败之后,只是他没有想到,叶高情已经往前走了那么多步,思考了许多未来。 “我应该也是安全的。”元如依和乔古全这几年一直安稳无事,乔古全掩藏得好,而且他天天回家都能见到元如依,夫妻感情稳定,他内心基本都处于满足的状态,尚未作出疯癫偏执行为。 一队奇装异服的人从她们眼前走过,像是角色扮演游行。 陶衔山灵机一动:“我有主意了。” 元如依听了,觉得可行,她来安排实施,联系了外援。 “等着吧。”打完电话的元如依淡定喝茶。 大约半小时后,商场涌进一大群人,有的身穿角色服,有的则是玩偶服,热热闹闹,一哄而来。 他们像是一队欢快热闹的游行队伍,路过每个店铺都会进去和客人互动。 躲在暗处监视陶衔山的人被这一群突然出现的怪人挡住视野,不仅看不见陶衔山的位置,一个穿着白熊布偶服的人还一直和他互动,他摆手拒绝,但白熊依旧热情地拉着他,糟糕的是,又有其他几个动物装扮的人将他围了起来,把他团得水泄不通。 温君德派来的人也是一样的遭遇,不管怎么转身,看见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发色,一群二次元把他圈死了。 游行队伍来到元如依等人所在的茶厅,他们和每一桌的客人互动。 轮到陶衔山她们,四个女生对视一眼,随着大部队的节奏,跟动物玩偶或动漫角色互动,她们被牵着手拉离坐位。 人群乌泱泱,来如潮水,去如云散,等他们去往下一间店铺时,元如依那一桌已人去茶凉,四女不见踪影。 跟踪人员却还被纠缠着,等他们终于摆脱眼花缭乱的游行人,发现跟踪目标消失了。 敖天易大发雷霆,他对着电话大骂一顿,拿起车钥匙出门,步履匆匆,周身如带黑气,路过他的公司员工没一个人敢叫他。 他打开定位软件,显示失联,陶衔山一离开商场,就果断关机拔卡,扔了手机。 敖天易找不到陶衔山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长久鸣响的喇叭声。 尽管失去陶衔山的踪影,但敖天易还是发动汽车,先去她最后出现的商场,他要调监控察看。 下班时间还没到,乔古全却开始想晚上要和元如依吃什么晚饭。 秘书敲响乔古全的门。 “进来。” 秘书毕恭毕敬递给乔古全一个文件袋,之后便退了出去。 乔古全拆开绳索,抽出里面的纸张一看,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他和元如依的。 元如依得知乔古全的所为后,便打定主意不再与他见面,后续的离婚事宜都交给律师处理。 乔古全拿着协议的手微微发抖,白纸被他捏出皱痕。 他拨打元如依的电话,打不通,他已被拉黑了。 乔古全不是没想过哪天他不幸运被元如依知道了真相,但他以为凭他们多年的夫妻感情,以及元如依温柔的性格,会给自己一定的缓冲补偿的时间。 但他完全没想到,元如依会是这样干脆利落地离开他,如此无情。 彻底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乔古全收到离婚协议时,元如依四人已经到了机场,走vip通道,进了候机室。 温君德看着祝清圆最后给他发的那条信息发呆,她说‘再见了’。 他再怎么打祝清圆的电话都打不通,太阳渐渐西沉,他的心像腐朽衰败了一般,陷入孤寂。 石孤光还在执行秘密任务,在丛林里像个野人,和同样躲在暗处的敌人互狙。 等他回到文明社会,叶高情想必已经落地国外。 为了避免被追踪到一网打尽,几个女孩决定兵分两路,坐不同国家的航班,陶衔山和元如依一起,祝清圆和叶高情一起。 等到了海外,再重新汇合,之后她们会环游世界一段时间。 而那几个尚在国内的男人,他们企图用牢笼圈禁的金雀儿,终于自由自在地,飞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