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挂在当空,庭院中的鲜花依然盛开着,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吕布独自坐在庭院中看着满庭院的鲜花,却是心情低落,没有一点儿欢愉之情。
回到家中,目睹着过去熟悉的一切,却见不到爱妻,让他的思念之情更加深,根本无法平静,只能在月下独坐,怀念着任红昌。
看着满眼的鲜花,一直没有落泪的吕布,双眼却在此时模糊了,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过往和任红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红昌,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到我回来……”吕布的嘴里默默地念叨着。
一朵黑云慢慢地出现在夜空中,将圆月慢慢遮掩,很快,天空中又飘落下了雨滴。
雨势由小变大,很快天地间就变成雾蒙蒙的一片。渐渐的雨声无处不在,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水雾水中,平添了几分朦胧和伤感。
雨水打着树叶的声音,似乎千万年来也没有更改过,永远是那么的孤寂。
雨中又有风,在雨花中一阵阵地吹动,带着淡淡的哀怨与相思,仿佛也在眷恋什么。
吕布默默地站在雨中,却是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迷蒙的雨水花色,在这清冷的时候,似乎只有雨点落在树叶上发出的轻响回荡在天地间一般。
又是一阵雨风吹过,吕布鬓角的黑发轻轻拂动,雨水拂过脸庞的感觉,似一阵清凉入了肌肤。
而自头顶滴落的雨滴则更是多了几分酸楚和回忆。
“红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分开会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煎熬。”
“我们曾经无数次相约白首,可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就这样天人永别。”
“过去你最喜欢站在庭院中看我练拳,你说练拳时的我,是你最欣赏的样子,是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今日,我就为你再舞一套拳法,愿你在天有灵,可以看到。”
吕布默默地走到了庭院的空地上,在这风雨之中,他开始了舞拳。
衣衫飘动,雨丝拂动,一切都结合的是如此的完美。
昔日犀利的杀招,此时却变成了传递情感的脉络。
双拳挥动带起的水花,在雨雾中似一道道眩目的光芒,发泄着吕布心中的郁闷和苦楚。
雨越下越大,人越舞越快,人似在借雨之势,雨似在慕人之情,渐渐溶为了一体……
……
任红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她正处身在一间破旧的房屋中,屋里堆放着各种箱子杂物,一些身着布衣的人就靠坐在箱子边睡着。
看到任红昌醒来,坐在她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上前询问着:“姑娘,你醒了?”
任红昌看着女子,疑惑地询问着:“大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天我们渡河的时候,在河边发现了昏迷的人。发现你还没有死,就把你救了回来。”
任红昌这才明白了过来,起身想要向女子道谢:“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姑娘你别客气,你怎么会掉落河中的?”女子扶住任红昌,随后关切地询问着。
任红昌不了解对方的身份,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回应道:“我是失足落水的。大姐,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哦,我们都是杂耍的伶人,是准备到洛阳去的。每年中秋的时候,洛阳都会有一些庆典活动,我们可以赚些钱来度日。”
“这里就是去洛阳路上,我们临时找的一个安歇的破屋而已。”女子回应着任红昌的问题。
“姑娘,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女子关切地询问着。
听女子提到回家,任红昌的心里一沉,此时她哪里还有家可以回,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回晋阳去自投罗网了。
当初投河是不敢受辱,但现在既然获救,她肯定是不会再去寻死。
既然已经逃出丁原的魔掌,她肯定还是希望可以活下去,甚至找机会替吕布报仇。
她想起吕布曾经不止一次提起韩涛是如何仁义的明主,只是可惜无法追随。
前不久她还听吕布提起,韩涛已经到洛阳做了驸马,若是自己能到洛阳找到韩涛。
将吕布被丁原陷害的事说出,说不定他可以帮吕布报仇。
想到这里,任红昌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女子说道:“我的家人都被黑山军杀害了,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我也无家可归了。”
“大姐,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把我留下,带我一起去洛阳吧。我可以帮你们干活,我不要钱,只要管我一口饭吃就可以。”任红昌向着女子哀求着。
女子有些为难地说:“这个事我说了可不算,还是得我们的班主来定夺。你等我请他过来。”
女子起身向着屋子另一个角落走去,跟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低声地说着话。
任红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可以留下自己。
班主跟着女子一起走了过来,来到任红昌的跟前,上下打量着她,随后轻轻摇头:“姑娘,不是我狠心不肯收留你。”
“是我们做伶人的风餐露宿,赚的都是辛苦钱。看你的身体如此柔弱,哪里吃得了我们这种苦?”
任红昌赶忙向着班主跪倒哀求着:“班主,我也是穷苦人家的,我吃得了苦,也干得了活儿,求你留下我吧。”
任红昌一边说,一边向着班主磕头恳求。
班主赶忙搀扶住她,思索着对任红昌说道:“姑娘,看你也真是可怜,这荒郊野外,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也是于心不忍。那我问你,你可曾会唱曲跳舞?”
任红昌赶忙点头:“我小时候学过一些。”
任红昌说着站起身,在班主面前开始舞动起来。
虽然没有乐曲伴奏,但任红昌的身姿曼妙,又容貌俏丽,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媚态顿生。
班主看得连连点头称赞:“跳得好。你有如此容貌身材,又舞姿动人,稍加打扮便可登台表演。好,那就留下吧。”
任红昌欣喜地赶忙拜谢班主。
班主向她询问道:“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任红昌迟疑了一下,对班主说道:“还请班主赐个艺名吧。”
班主似乎也明白任红昌不愿以本名示人,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你以后的艺名就叫貂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