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玉哥叫道:“美女在哪,我怎么只看到男人?”
国王心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早跟莫启哲谈完和约,有了条约限制,这帮当兵的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莫启哲总不好意思拿了好处还打劫吧!”后悔药可没处买去,除非用精神胜利法才能抚平他此时心中的“伤痛”!
他对莫启哲道:“兄弟,既然你的军队已经来了,误会也解开了,不如咱们这就去宫中谈谈国事吧,友好相处才是为上!我看你们的士兵都挺想家的,早点谈完也好让他们回家去和妻儿团聚!”
莫启哲心中暗笑:“你早谈不就啥事都没了,非得拖延时间,现在想赶我走啦?晚了,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他道:“不急,兄弟们多待些时日没关系的,兄长对他们这么好,所谓宾至如归,他们都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了!”
国王拿出手帕擦了擦一脑袋的汗,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他道:“早晚不都得谈吗,就请兄弟进宫一叙。”
莫启哲心中得意,他把手一挥,骠骑将士立即停止喧哗,全军肃然,整整齐齐地列队,护卫在他的身旁,耶律玉哥骑马在侧,四大都统挺矛在后,而外面的大队也安静了下来,一声不出地开始扎营盘,骠骑军的军纪在这时才显了出来,看得高丽大臣目瞪口呆,纵横天下的军队竟是这个样子,让叫就叫,让停就停,高丽兵远远不及!
在通往王宫的大道上,莫启哲问道:“兄长,你看我的军队如何啊?”
国王叹了口气,道:“真是百战之师,天下无敌啊!”口气中不再含讥带讽,是真心相赞。
莫启哲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转过头对耶律玉哥道:“你不会又把所有的军队都带出来了吧,辽阳留人了吗?”
“留了,哪能总犯错啊,我现在脑筋比以前灵活多了,一点不糊涂!”耶律玉哥笑道。
大队人马走在街上,百姓争相观望,他们不知道现在问题尚待解决,还以为战争结束了呢,都在道旁看热闹,对骠骑兵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骠骑士兵却不开口,直到了王宫跟前,他们才四下散开,把王宫四周的大道全部封锁,高丽兵不甘落后,也跟着散开,变成了每条街的两侧都各站着一队兵马,刀枪在手,默不作声!
莫启哲和高级将领在国王的陪同下,进了大殿,国王下旨设宴,莫启哲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边吃边聊,两不耽误!”
国王笑道:“寡人也是这么想的!”
大殿上摆设盛筵,高丽满朝文武百官俱来相陪,莫启哲和手下大将放开肚皮吃喝,划拳行令,玩得开心之极,大臣们强作欢颜,勉强凑趣!
酒过三巡,国王话入正题,道:“中华上国声威赫赫,我高丽小国自是景仰,寡人已决定称臣,不知兄弟意下如何啊?”
“我意下很好,大哥做得对,小弟佩服得很!”莫启哲打着酒嗝说。
国王不再说话,向手下大臣一使眼色,大臣会意,一名相当于宰相的大臣道:“那么请问都元帅,这贡品数目该定为多少呢?”
“你们以前给金国多少啊?”莫启哲才不肯先提数目,万一说少了,可不就吃了亏。
大臣道:“时多时少,并无定额,都是每年来使现定的数目!”
莫启哲一听就笑了,说白了不就是来的兵多就给的多些,来的兵少你们也就省了吗!我可没那么多兵力,年年来索要贡品,还是定个数额每年给我送去吧!他道:“白银十万两,布十万匹,另外再要折银十万两的药材,这样可以吧?”
国王和群臣齐舒一口长气,还好,比金国要的少多了,高丽国完全支付得起!
莫启哲又道:“从明年元旦开始,把贡品送到辽阳,我军就不派人来取了,免得让大哥以为又要开战,好不好?”
“兄弟为我着想,为兄感激不尽啊!”国王开心起来,打算把他先前答应的四倍贡品之事给忘了!
可莫启哲记性却好得很,不管酒喝了多少,只要一提到钱,立马清醒。他道:“我国皇帝还未正式登基,为了庆祝他既将加冕,大哥你得意思意思啊,我们朝中有不少大臣特别喜欢嚼老婆舌,你要是意思得不够,他们会说闲话的!”
国王点头道:“这个好说,寡人定当备上重重一份厚礼,在上国皇帝加冕时送去!”
“好啊,也不用等加冕时送去了,这次我一起带回去算了。嗯,九九归真,大哥你一次性准备九年的贡品吧,就当是礼物了!”
国王大吃一惊,九年的?四倍之上又加了五倍啊!
那名大臣立即接口道:“九年之贡,一年拿出,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国实无此力量!”
“这才多少啊,大哥谦虚了!”莫启哲举杯向国王一敬,自顾自地喝了。
大臣气道:“中原各朝各代为何总是向我国索要贡品呢,而且要的一次比一次多,太过份了吧!”
莫启哲一拍桌子,大着舌头道:“谁……谁总是管你们要啦?是你们总管我们要才……才对!”
他一说这话,国王和大臣一齐道:“我们什么时候向你们要过贡品啊?”
“在你们会说话以前!”莫启哲要来一块手巾,擦了擦汗,表情万分正经地道。
大臣摇头道:“都元帅喝多了,说起酒话来!”
“哼,说我喝多了?那我问你们,安宁哈西要是不是你们的话?”
“当然是了,是句问候语。”
“那努古西要和安之西要呢?”
“也是啊!”
“这不就得了,你们终于承认向我们要过东西了!”莫启哲得意地道。
国王皱眉道:“兄弟,你确实是喝多了!要不叫人先扶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
莫启哲摆手道:“我哪有喝多,我说这话是有证据的,这个证据就是‘西要’二字!这二字就足可以证明你们总是向中原要东西了!”
国王睁大了眼睛,一时竟无辞以对,呆了半晌,才道:“此话怎讲,西要二字在词尾并无什么实际意思啊!”
“有意思的,表示记念的意思!”莫启哲开始讲歪理了。“你们讲的‘西要’就是向西面要的意思,高丽的西面是哪里,不就是我们中原吗?你们的祖先总是向我们中原人要这要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口头语,叫‘西要’!而你们的先人为了纪念这个事情,所以就规定在每句话的后面都加上这两个字!”
“并不是每句话后面都有‘西要’的啊!”大臣涨得满脸通红,就要和莫启哲理论。
莫启哲现出一副你真笨的样子,道:“当然不是每句都加,你们又不是每年都要,现在不是轮到我们管你们要了嘛!这是礼尚往来啊!”
大臣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话全无根据,只是猜测而已,绝非事实,要不然史书上为什么没有记载呢!我们说你们向高丽要东西却有记载,远的不说,辽国时就有三次大规模入侵,强迫我们称臣上贡,金国更要命,年年都来,现在你不是也来了吗?这就是证据,是史实,都元帅口才再好,也无从反驳吧!”
莫启哲一瞪眼睛:“谁说我无法反驳!我问你们,在这之前呢,你们在说西要之前一定是先要过东西,要不然咋不说东要呢,你们东面也有国家吧!哼哼,如果你们以后啥东西都向东边要,说安宁哈东要,那我不但免了你们的贡品,还会派兵帮着你们要!再说,史实就一定靠得住啦,大王你可别说你的史官不写假的东西!”
国王脸上一红,史官写什么棋王的事,就是在瞎编,被莫启哲抓住了小辫子,还真不好争论了呢!大臣们也都一时无语,考虑着如何才能把莫启哲辩倒!
莫启哲来了脾气了,他道:“说我没有证据,史书哪玩意靠不住,我有靠得住的证据,你们看!”他用手一指大殿的匾额,道:“上面写的是哪国字?”
“是我们高丽字!”大臣很肯定地道。
“说的不对,不是你们的字,它起源中原,是中原汉字,是唐朝时你们学来的吧!现在你们用了,连声谢谢都不说!你们用的礼仪,读的书,都是中原的,我说的对吧!”
国王和大臣脸色难看,可莫启哲说的又是事实,叫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只好点了点头。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就是‘西要’吗,你们向中原要的东西。文化是最宝贵的财产,比银子值钱多了吧?我没错吧,西要就是向西边要,对不对?”
国王和大臣只好又点了点头。
莫启哲乐得一拍手,道:“我说,你们学这学那的,白学啦,还没交过学费呢,对不对!唐朝现在没了,只好由金国辽国他们代收,现在金国辽国也没了,只好由我来代收啦!我说得对吧!”
国王和大臣这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都呆呆地看着莫启哲,寻思着这人说的话不对,可听起来又对,没法反驳,这是怎么回事?
莫启哲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道:“所以说中原向所有使用汉字的国家征税,都是合情合理的,叫文化遗产税,只要你们用一天我们的东西,就得交一天的钱!可到底要交多少钱,应由卖方决定,也就是我来决定!”
大臣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可文化这种东西又不是你卖给我们的,为什么要向你交钱呀!”
莫启哲脸色一沉,道:“你是宰相吧?为何竟然连欠债还钱的道理都不懂!你们的祖先说西要,就等于向我们中原人打了个欠条,中原人凭着这个欠条,谁都可以向你们要钱,因为你们谁都用了我们的东西!你们祖先欠的帐都没还完,你们又用了中原文化,等于你们也欠了中原人的债,这一代传一代,驴打滚的债你们还想还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