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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的确好,还要亲自下厨为他做饭。

    只是牛肉他要切成丝,青椒要切成丝。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做面条给你吃。”柏盈又强调了一句。

    蒋墨成哑然失笑,他早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多半是她装病称没胃口,偏偏肚子又饿,趁着夜深人静没人发现跑到厨房偷吃,结果被他抓住,为了不露馅非说是心疼他为他煮夜宵,嘴硬得很。

    算了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点了下头,忍住笑意,轻咳一声,正经回道:“知道。”

    “我真的再也没有为第二个男的进过厨房。”

    柏盈都被自己感动到了。这该死的男人会爱她实在是跟呼吸一样合理的事,不过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今年破了两次例,下一次起码都是后年了,知道吧?”

    蒋墨成一顿,眉宇间满是愉悦之色,“嗯。”

    原来她都已经想到后年的事了。

    原来在她心里也一直都想着跟他的“以后”。

    “你只会说这个字吗?”柏盈面露不快,将青椒往盆里一扔,手臂上溅到了一些水。

    蒋墨成懂了:“感谢你,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做的饭,直接说。”

    “这才差不多。”

    做饭次数太多,就不可能成为情趣。

    只有一个人做饭,更不可能成为情趣。

    一年里她为他进一次厨房,他为她进几十次厨房,这才浪漫。

    菜都备好以后,柏盈开了火,太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做饭,她已经不太熟练了,往锅里倒油,下肉丝,炒至变色……等到八点多,菜都做好了,他们才发现犯了一个愚蠢且致命的错误——没煮饭。

    不过没关系,蒋墨成最开始想吃的就是面条。

    面条配菜也很不错。

    柏盈感觉自己身上有油烟,几乎立刻就想起身去浴室洗澡,蒋墨成却不放她走,非要她坐在他对面,他吃一口,抬头看一眼她,好像她也是一道菜。

    味道?他不好评价,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

    “我有些后悔。”他说,“怎么没想到拿个相机拍下来。”

    将她炒菜的模样以及这两个菜都拍下来。

    他们两个人因为相机而结识。只是非常好笑的是,拿相机拍月亮的她并不是那么爱拍照,成天盯着她那个相机的他更不爱拍照。

    一路走来,他们一开始连身份都是假的,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言,谁也没想到,现在感情都是真的。

    当机立断的,心血来潮的蒋墨成申请了今晚的饭后活动。

    他们驱车前往原城的百货大厦,毕竟都是新手,对相机不太了解,更不挑剔,柏盈挑了个看着还顺眼的相机,蒋墨成买了两个,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他的。

    柏盈的新相机里第一张照片是被“强迫”拍的。

    是某个人的背影。

    似要将她当初的谎言都变成真的。

    而蒋墨成的新相机里第一张照片是天上朦胧的月亮,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柏小姐不是喜欢拍月亮?”

    柏盈恼得抬手捶他,“你烦不烦!”

    一天天的,不调侃她他是不是就活下去了?

    蒋墨成捉住她的手,哪怕随时都有人经过,他也不在乎了,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拍月亮也没什么不好,这样行不行,我每天给你拍,让你研究个够,怎么样?”

    这是另类的表白了。

    虽然他每天都在表白,用拥抱,用牵手,用亲吻。

    “你最好说到做到。”她哼了一声,“没人跟你讲过嘛,柏小姐嚣张跋扈,非常难缠。”

    他亲吻她的发顶,短促地笑了声,继而严肃纠正:“别胡说,她最好。”

    …

    两人慢悠悠地回了别墅。

    柏盈快乐地在浴缸里泡澡,她不愿意跟人分享,哪怕是同床共枕的蒋墨成也不准染指浴缸。蒋墨成没办法,不知道上哪找了马克笔,在浴缸外壁刷刷刷写上几个字。

    泡在里面的她看不到,艰难地坐起来要探头去看,被他探出手挡住。

    他又在给她下套,他明天一大清早就要去南港,留给他的时间没那么多,她少泡一分钟,他就能多一分钟。柏盈实在太好奇,匆忙结束泡澡,随便围了条浴巾,低头一看,外壁上写着四个字——

    【柏盈专属】

    她扑哧一声,正要扭头骂他是幼稚的小学生,不,这年头小学生都很酷了,他该是幼儿园大班生才对。

    他的双臂搂着她,像抱什么似的,将她“端”了起来。

    一路还算平稳地回了卧室。

    蒋墨成最喜欢的就是同她面对面相拥,他可以看清楚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她从中获取快乐,更让他有成就感。

    不过有时候他也不想被她生理性渗出的眼泪影响,翻来覆去,更换,一会儿能看到她,一会儿又看不见,听到她的呜咽,他的手会挪动,从腰到背。

    手一下一下温柔地轻抚,在安慰。

    但同时也会更重地占有,在深凿。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凌晨也在相拥,柏盈累极,已经在他怀里睡得很香,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也许是相机,令他想起了初遇时的种种。

    他以前恨她欺骗他,现在却是庆幸,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等着他,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必然要经过她设下的机关,才能真正地走到她面前。

    睡梦中的柏盈仿佛也感觉到了被人珍视,她往他怀里钻,唇角翘起。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被柏盈专属所有的何止是浴缸。

    还有一个叫蒋墨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