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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一声,挥挥手:“我出去一会。”

    ······

    安德廖沙离开后,阿纳斯塔西娅晃晃酒杯,“你们不觉得,比起弗洛夏,安德更不正常吗?”

    尤拉笑嘻嘻地调侃:“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不是吗?感情的伟大是黑夜里的阳光,永存世间——比列罗亚斯基的名言,我终于第一次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还是在安德的身上。”

    “尤拉,虽然我无数次地想要理解你,但这句话是比尔罗斯威特的。而且我宁愿相信相信他是为了鼓吹无知的平民加入天主教,因为后半句是——神赠与的这份礼物,是信徒的最光荣的礼遇。”阿纳斯塔西娅面无表情地补充:“安德是东正教徒,还不是特别虔诚的那种。”

    阿列克谢吃吃地笑,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许你才发现不久,但我从很久以前就要忍受着我和尤拉之间被智商划分出的巨大差距,不停地弯下身子去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要知道总去弄明白三岁小孩子在说什么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又颇为感叹地点点头,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保持童真的心态,这应该是我唯一感到还不错的事情了。”

    “好吧,无所谓你们怎么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不能让我大动肝火了。”尤拉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杯斟满的iordanov,眼底意外的一片清明:“这样也不错,我虽然猜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安德如此不对劲,这点看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但是总归不是件坏事。”

    “不是坏事······怎么说?”阿纳斯塔西娅挑挑眉。

    “安德总算不纠结于过去,当然,等价交换的是眼前出现了另一个会让他纠结的人。但总的来说,存在的比离去的更好接受。”尤拉一饮而尽,刺激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对于一直笑眯眯的,完美的找不出缺点的安德廖沙我可是忍受够了。”

    阿列克谢:“幸灾乐祸的家伙。”

    尤拉:“我觉得隔岸观火这个词语更客观一些。”

    阿纳斯塔西娅:“······”

    第40章

    chapter 39. 拨开迷雾

    没有异常的情况。

    沉甸甸地像是隐形的小精灵拖住裤脚,抬脚都变得费力,安德廖沙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到了尤拉身旁。

    一个电话没有减轻安德廖沙的烦躁,即使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肯定。

    “接着。”尤拉递过来,“波本绝对能够放松你的神经,安德。”

    安德廖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不需要酒精。”

    “这可是波本!波本!”尤拉不由分说地将酒杯塞进安德手中。

    “是啊,这可是尤拉最爱的波本。”阿列克谢笑眯眯地朝安德举杯,“享受一次尤拉难得的慷慨吧。”

    安德廖沙沉默的接过,他不想麻痹自己,他所认为的,逃避不是他的风格。

    浅色的清透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莫名增加一份粘稠。

    这种诱惑是现在的安德廖沙很难抗拒的,他的举棋不定更加剧了波本莹润的光泽。

    辛辣的液体从嘴唇起开始发挥作用,挑/逗dou着敏感的味蕾,就像尤拉说的,瞬间,喉咙深处的灼热冲入鼻腔,让安德廖沙短暂摆脱了磨人的感觉,身体只剩下单纯的感官刺激。

    安德廖沙清楚地知道,来自心里的感觉并非可以被短暂的快感掩盖,但他还是听从寻求舒适的本能,将自己放纵在大脑空空的悠闲里。

    安德廖沙缓缓闭上眼睛,酒精的冲击在温暖的室内生生逼出一番燥热,他神智无比清醒,眼皮却有些疲惫。

    失去光明的世界,其他感知能力开始凸显存在。

    香气。

    各种酒类的味道,香醇浓厚的分子四处挥发,加热了年轻的血液。被压制的香水味,干净的,浓烈的,诱人的,夹杂着女士们娇艳的口红,男士们的须后水,高级时装的布料,皮革,蒸腾在奢靡的氧气之中,好吧,还要算上阿列克谢的发胶气味。

    安德廖沙感受着黑暗的世界,戚戚促促的交谈,女孩子捂着嘴闷闷的笑声,玻璃相碰的清脆,衣服摩擦的风声。

    好像酒精成为了催化剂,让他变成了拥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或许本来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只不过很少有人愿意放弃眼前的珍贵,去探索那个艰难的世界。那里太贫瘠了,只有 chi 赤luo裸 luo裸的残酷,直白的找不出一丝委婉。

    他也一样,执着于抓得住的东西,即使那不一定是真相。不过,那些,无关紧要,只要真相没有曝光,它就不会成为虚假,毕竟真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到的东西之一。

    通常情况下,人们都抱着虚假自我满足,失去了探知真实的勇气。

    无关紧要的小发现,安德廖沙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宁可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

    身边的柔软下陷,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安德廖沙无所事事的幻想:“安德,现在好些了吗?”

    “嗯······”安德廖沙没有睁开眼睛,他迟钝地点点头,“如你所见,不好不坏。好吧,我看起来可能没那么兴奋,但你的语气实在像极了我身患绝症,并且奄奄一息了。”

    “安德······”

    “哇哦,你可以大点声的,相信我,我没那么脆弱。”安德廖沙低声嘟囔。

    不可否认,阿娜斯塔西娅的出现让他的不满转移了枪qiang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