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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h7小说网 > > 玫瑰为他枯萎 > 第77章
    “我可太认识他了。你以为他现在这这幅样子是谁干的。”

    余曼丽大惊,随即眉头狠拧:“你就是那个撞了我老公逃犯?好哇,我正要找你……”她赶紧掏出手机,对着车牌一通拍,生怕人跑掉。

    “他跟你说是被车撞的,不是被人打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难怪,他不敢告诉你,他睡了我老婆才挨的这顿揍。”

    余曼丽瞪着他:“你说什么?什么睡了你老婆?”她马上想到高毅,自己把他看得那么紧,他连一个女人的电话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你搞错了,不可能,我老公不是这种人。”

    继而她感到万分气愤。这人因为误会将高毅打成那副惨状,现在还来自己面前污蔑他,余曼丽将手伸进车窗,试图去抓那男人的领子:“……你把他打成这样的……你凭什么打他,你跟我上警察局……”

    男人抓着她手腕,将手丢出来:“疯女人,他妈的不去找你出轨的老公闹,找我闹什么……”

    “胡说八道,我老公不会出轨。你老婆是谁?他根本不认识你老婆,你简直有毛病……”

    “我老婆是苏雪青,他真的不认识?”

    余曼丽愣了。

    男人像是很欣赏她那副茫然又震惊的表情,缓缓给出他的最后一击:“你老公出轨的是个男人。”

    “两,两个男人……”余曼丽脑子一片空白,高毅、苏雪青、出轨、男人……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她完全无法思考了,朝男人大叫,“胡说……你胡说,你这神经病胡说八道……”

    她转身要走,却被下车的男人塞了一沓照片:“看来我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你回家一定好好管管他。”

    说完这句,男人上车,扬长而去。

    邵庭沉着脸开车,反复回想刚那女人脸上的神情。

    路口跳了红灯,他将车停在斑马线前,眼前是来来往往过马路的人群。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伏在方向盘上大笑起来。

    太棒了,那女人的表情太棒了,那种迷茫又惊惶,像一只误闯进狮群的小鹿。她一定疑惑极了、恐惧极了,但接下来她会愤怒、发狂,然后是心碎,最后是恨……就和自己体会过的这所有一模一样,就给苏雪青带给他的这所有一模一样。

    苏雪青背叛了他,也对他没有残存丝毫爱意。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也努力消化这一切,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不再意气用事,将对方推得更远。

    但他还有最后一丝侥幸,苏雪青也不爱那个叫“高毅”的,只是玩玩。同志圈里也不乏这样的事,他有认识的夫夫会一起找第三人玩,来为平淡的感情增加乐趣。如果苏雪青是想要这样,他们兴许还能再聊聊。

    然而这最后的侥幸却在他又一次去找苏雪青时打破。他碰到刚签售回来的人又匆匆出门,他跟上去,结果却是发现苏雪青去银行取了一袋现金,然后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区。他在楼下从中午等到晚上,等到两人一起出来的亲昵身影。

    苏雪青那样的神情和笑容,邵庭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从他脸上看到过了,听到自己心底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一个念头咋然升起——

    凭什么他们这么高兴,自己这么痛苦?凭什么他为苏雪青付出了所有,却换来被抛弃的结局?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要承受这些伤害和痛苦?

    明明背叛的人的他们,该死的也是他们。

    第46章

    到了九月,高毅的手臂差不多痊愈,腿上的石膏也拆了。他的日常活动已经没什么问题,除了刚拆石膏的腿还不是很有力,走路还不太便利。

    但这些对于他想要见到苏雪青的强烈渴望,都不是阻碍。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薄卫衣、休闲裤,头上的伤还没长好,戴着渔夫帽。他单手拄着手拐,站在大学门外,是往常等待苏雪青的地方,只是今天没有开车。

    并没等太久,随着涌出校门的人群,他魂牵梦萦那人也朝他款款走来。

    “等多久了?”

    “没多久。”

    “走吧。”苏雪青扶着他另一只手,“能走么?”

    “嗯。”

    两人像相识已久的老友,熟稔而亲密地,离开了人来人往的学校前门,在前边人少一些的地方上了出租车。苏雪青说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过两天去酒店上班。”他殷切地,“你中午可以来酒店休息。”

    “你该多休息一段时间。”苏雪青温柔地注视着他。

    高毅被苏雪青这目光看得手指尖酥酥麻麻的。他能感觉到和苏雪青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虽然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但这种感觉却让他异常振奋。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遭得这场横祸,那他受的这些伤不仅值,甚至恨不得那天早一些来,受的伤更重一些,感到的痛更多一些。

    他被这缱绻的眼神鼓舞,松开手杖,抓住苏雪青垂在身侧的手,将手指插入对方指间,紧紧握着。

    “车送去修了吗?”

    “送了。”高毅很遗憾不能立马来接送苏雪青,“我的腿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开车。”

    “养好身体要紧。”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像一对相交多年的朋友,只是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一直没有分开,手掌心里沤出一些湿黏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