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渊】的能源本就不多,消耗战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等能源消耗殆尽,就只能任人宰割。

    身后传来破空之声,沈凌心下一惊,立刻侧身躲避,锋利的前肢紧紧擦着沈凌肩膀上时宴的脸颊钉在石壁上。

    前肢带起一片血花,时宴侧脸立刻出一条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滑下。

    沈凌登时暴怒,立刻转身,“你踏马——”

    “沈凌!快上来!”克里莫站在军舰的舱门处,顺手将一只钢翅银虫击飞,朝着沈凌怒吼道。

    原本驻守在矿区外的军舰已经全部升空,现在洛里亚的地面上除了沈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一声尖啸声从坍塌的矿道中传来,周围的钢翅银虫突然疯了一般的袭向沈凌,空中密密麻麻一片,眼看就要将沈凌他们吞没。

    关键时刻,【九渊】化作一道黑光迅速在虫群中移动,所到之处必定会有一大片钢翅银虫的尸体从空中落下。

    从远处看像是一阵银色的雨。

    然而就在沈凌即将登上军舰的时候,身形突然一坠!

    沈凌低头看去,只见几只藤蔓般的触角从地下钻出,狠狠拽住了【九渊】的右脚。

    与此同时,钢翅银虫找准机会蜂拥而上,迅速将沈凌吞没。

    克里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然而即便他想帮沈凌你现在也已经自顾不暇了,触角不断破土而出,在空中挥舞着试图将军舰击落,他们只好将精力放在躲避上。

    ”返航!别管他们了!幸存者要紧!“克里莫大吼一声,双手握上军舰舱门上的把手。

    就在此时,形势再次逆转。

    远处一点火光迅速蔓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了整个虫群。

    而那些地底伸出的触角也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迅速缩回,一声痛苦的尖啸声从矿洞中传来。

    里面的虫子失去了对虫群的控制,被沈凌找准机会突破包围。

    【九渊】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声,那预兆着【九渊】的能源即将耗尽。

    在舱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沈凌扒住舱门,收起【九渊】,抱着时宴滚了进去。

    舱门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时间立刻安静下来。

    ”沈凌!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莫一脸怒火的抓着沈凌的衣领质问道。

    余怒未消的沈凌立刻吼了回去,”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至于差点没命吗?还有,你来的时候不是动静很大吗?怎么现在不开火了?别告诉我你的军舰上装的都是哑炮!“

    克里莫一时理亏,他完全是不想浪费弹药,本来刚来洛里亚的时候为了示威用了不少弹药,现在再消耗的话等到了中央星他们面对虫族的胜算就会降低。

    他来的时候计算过弹药辆,应该是正好的,谁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窗外火光一片,诡异的大火烧焦了不少钢翅银虫,从远处看去,仿佛虫群在自燃一般。

    时宴被安置在窗边,额头靠在窗上。

    片刻后,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红光映在他的眼底,他的眼中尽是茫然。

    像是刚刚从噩梦中睁眼,但还没有完全逃脱噩梦一般,瞳孔涣散,思绪一片混乱。

    远处的火海中,缓缓飞出一只浑身褐色,身上带着斑点仿佛锈迹一般的虫子。

    他在时宴没有焦距的注视下身形迅速缩小,复眼渐渐消失,变成一个佝偻这身躯的人类。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情,只是手上缺了一根拐杖和一个鸟笼。

    他抬起头隔空与时宴注视,张口说了什么,然后面朝着时宴的方向鞠了一躬,转身缓缓走向火场。

    以人类的姿态。

    时宴的瞳孔中映出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

    他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茫然的眨了眨眼,许久之后疲惫的闭上双眼,再次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当中。

    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了一声鸟鸣,清脆的声音像是清泉在夜色里流淌,将时宴在梦中沉浮的灵魂举托。

    大少爷,抱歉以这样的身份再次相见,但请相信,即便我的外形背叛了种族,我也是以一个人类的姿态死去的。

    今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我已经走不动了,这算是我最后的一点价值了,与那些丑陋的虫子同归于尽。

    第199章 .是个好梦

    黑沉的梦境像是一个巨大的茧,将时宴层层包裹。

    他尝试着睁开眼,可眼前始终是一片黑暗。

    “他看起来真的好小……”耳边传来一阵说话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声音压得很低。

    这是在说他吗?时宴心想。

    他感觉这阵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前不久刚刚听见过一样。

    “毕竟才只有两个周……很正常。”另一阵声音回答道。

    时宴一愣。

    他认出了这阵声音。

    是莫颜初。

    一贯沉稳冷淡的语气瞬间让时宴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现在是在实验室里?或者说……是在容器当中?

    “去忙你的吧。“莫颜初说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刚开始说话的那名研究员离开了。

    ”你真的觉得001会是改变这一切的希望吗?把一切都寄托在一个刚满两周的胚胎上?“余清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