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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某个瞬间。下个瞬间即告消逝。】

    【某人的思绪飘荡,闭眼跟随其后。旧情绪将驻进心灵。】

    随后粉色消失,跳出来了一张地点卡牌。

    【犯罪巷】

    【描述:你知道这里,不过比起传闻中这里的危险,犯罪巷对于某人,对于某些人来又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们的人生在这里发生了改变。】

    犯罪巷?或许可以等杰森恢复一些了带他去看看……但是话又说回来,犯罪巷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对钱包的危险性极大,赫曼真心有些不想去。

    “药熬好了,来喝药吧。希望你的本能反应不会对这药味感到抗拒……只能说真的别浪费,它很贵。”

    除去刚刚结束的疑心暗起的时节以外,赫曼还会经历其他各种各样的时节,比如浓情蜜意的时节,绝望无助的时节,幻象频出的时节……硬要来点不恰当的比喻的话,有些像节假日的活动,就比如超市的黑色星期五,或者是情人节圣诞节和万圣节这一类的——之所以是不恰当的比喻,是因为这些天命之人众所周知的时节可不是什么商家为了大促销而搞的鬼。

    工作会带来很多负面情绪,在绝望无助的时节的时候尤甚,如同游戏里角色被上了一个debuff一样,哪怕赫曼自己主观上并没有觉得不好,但是这种生理性的焦躁和绝望是很难通过自我调节好的。但赫曼从未在工作上请过假,在遇到绝望无助的时节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重金购买其他药物放纵负面情绪,虽然副作用是会很损伤健康。不过他觉得这点无碍,在绝望消失了之后,他就通过喝药来把疾病熬过去。

    赫曼算过了,加班赚回来的钱减去花钱买药的钱之后也要比自己请假在家养病得到的钱多。

    ——就是在喝药的时候他本人的主观感受可能不是很好。

    赫曼将药一分为二,倒入两个碗里,他将自己的那碗一饮而尽,无视了药剂的苦涩,然后把碗递给杰森,少年伸手接过,然后抬头望着他。

    “喝掉。”他说。

    不过考虑到少年暂时听不懂人话,赫曼其实说了个寂寞。

    他试着往杰森嘴里倒了点,不出意外被吐掉了。

    “呕——”

    赫曼接过碗随后放到料理台上。他理解的,这药实在太难喝了。

    我需要一个能按住他的召唤物。赫曼想。

    于是他走回了书房,这过程中杰森并没有跟着。赫曼安稳地回到了书房,然后将日落仪式勾画在空白的地面上——他当时准备书房的时候就考虑到自己时常需要举行仪式。

    《骨白鸽祷文》。

    《刀子的秘密》。

    强烈的冬之力和刃之力在仪式中逐渐凝聚,现在只差最后一点影响了。

    赫曼拿起小刀割伤了自己的手臂,让血液流在地面。

    启不允许封闭和孤立存在。它欢快地将我们推出无知的庇护,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被割开的伤口就可以带来启的影响。

    仪式需要的最后影响已经出现,它开始运转,然后,召唤出非此世之物。

    冷冽的气息瞬间出现,温度一下子降至冰点。散发着寒气的镜中少女从镜子中缓缓走了出来。

    少女晶莹剔透,寒气逼人,蓝色的面孔冰冷又美丽,好似童话故事中的冰雪女王,步步生冰。

    路为玻璃,墙为刀刃,步步见血。

    少女是在新开裂的镜子前休憩的亡者,穿过孔雀之门的亡者,征服锐利坡路的亡者,它们将加入侍奉残阳的行列。

    “走吧,镜中少女,接下来可能需要你来帮我做些无关杀戮的事情了,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我这力道可没法按住一个有着强韧体魄的男孩让他喝药。”

    赫曼招了招手,随后走出书房,朝厨房走去。镜中少女不发一言,落后两步紧紧跟随。

    有了镜中少女的帮助,赫曼灌药的流程很顺利。杰森在用力挣扎,但是少女禁锢住了他的手脚,让赫曼非常成功地将比焦油还要苦涩的药灌进了杰森的胃里。

    待药完全被他灌进去之后,杰森依旧还在挣扎,赫曼摆摆手,让镜中少女松开了束缚,少年的手脚上残留着一些被冰冻后的冻伤,赫曼扫了一眼卡牌,发现它们不碍事之后便没再管了。

    在脱离了束缚之后,少年连跑带跳,头也不回地直接回到了卧室。

    “看来药真的把他苦到了。”一把被推倒在地的青年朝镜中少女伸手。

    “他还小,不理解你们的魅力也是正常的。不过看来是得找一个活人进来帮忙看着杰森了,天亮了我还得去上班。哦……亲爱的,扶我起来,几个晚上连着熬夜我困得不行了。”

    冰冷的少女沉默着靠近,扶起了赫曼。冷冽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但赫曼并不受影响。

    “我记得史蒂芬妮最近好像没有打杂工,虽然有点小,不过她或许可以派上用场。”赫曼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希望我现在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

    不过这个希望显然是徒劳的,不是所有人都像赫曼一样起得那样早。

    “现在才几点!该死的!天还没亮呢,你就不能下次正规地、天亮之后敲我家的门吗?!”

    金发的女孩一脸抓狂,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她愤怒地瞪着窗外站着的青年。